地下车库顶部被阴潮气浸得开裂了。

关瞻缩回目光，换了个双臂环绕膝盖的姿势，盯着地面一声不吭地继续发呆。

《物语》始终保持沉默，也不劝关瞻去吃晚饭。

“我不明白。”这是他对《物语》说的第一句话。

《物语》动了一下。

“有很多问题。”关瞻闷闷地说，“第一，我看到酒的时候，你没有翻页。”

“我记录了，你就不会喝。”《物语》说，“你如果不喝，下场可就不是天赋不能升级这么简单。”

“你故意的？！”怒火快要把理智给烧没了，“我自己的天赋里面也就漏网之鱼最有用！”

“不。”《物语》厉声说，“你慢慢就会发现三个天赋同样有用。刚刚那种情况下，你要学会舍弃最少的，保住最多的！”

关瞻忍耐地深吸一口气。

“如果他们是想要得到你，我还可以理解。”他说，“可是，金笔？”

“你不用花心思揣测，小男孩。”《物语》柔声说，“漏网之鱼不能升级了，而你也备受打压。这是事实。你总要接受事实的。”

“天赋障碍能不能去掉？”

“不能。”《物语》斩钉截铁地说，又开始犹犹豫豫，“不过，瓦女士的这个天赋……它比较特殊。在一种情况下，它会失效…”

“哪一种？”关瞻问。

“死亡。”《物语》轻柔地说，“只要让瓦女士死亡。我亲爱的主人，你怎么看？”

关瞻沉寂已久的心脏被注入了什么，要把胸腔撑破似的。

“不行。”他十指插入头发，拒绝了，“不行。”

“可是你恨她。”《物语》说，“她也的确阻碍了你的发展。”

“我是想杀人。”关瞻抬起眼睛，无视掉闪烁许久的通讯器。

如果白悦光或者西蒙或者项永山在，他们一定会被这双充斥了仇恨的眼睛吓一跳。

“但不是现在。瓦女士的天赋不太可能只有一种。”关瞻站起来，走出车库的那个角落，“而且，要我去对抗一个拥有四级天赋的人——”

关瞻的脚步停住了。他的眼睛闪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轻轻抽一口气。

他的嘴角浅浅弯起，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四级【天赋障碍】的百分之三十是个什么效果？”他信步往前走，边走边问《物语》。

“就是要用三至四次才能让一个人无法升级。”《物语》立刻明白了关瞻的意思，“你要用它对付瓦女士？”

“是。”关瞻冷冷地说，“我要用它来对付瓦女士。但我要保证瓦女士吃下去。我需要新权限，《物语》。”

“当然，我亲爱的主人。”《物语》呼出一口气，“您已经成长起来了。不过，给瓦女士下毒也不容易。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呢，我亲爱的主人？”

“把【无碍观瞻】升到三级。”关瞻冷漠地回答，“我需要摸清楚这里所有的规矩。规章制度手册没有告诉我们新人如何升级，也没告诉我这里上下级运作的方式。”

“那您打算怎么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