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得不到男人的回应——对方视他挑衅似的举动如无物使他颇恼了一阵——也失了趣味,转过身去了。但他悲哀地发现,他又被这人感染了,他看到酒屋的四壁向无穷远的地方逝去了……他多渺小……
“秦,”老李瞥了过来,“加酒?”他接过秦的酒杯,倒满。
“我们要闭店了,先生。”老李从吧台里走出来,拍了拍男人的肩。男人晃了晃还剩下一点的酒,一饮而尽。
“你总是赶我的。”男人拿起一旁脱下的大衣,难得地冲老李说了句。
老李微微笑笑。他盯着秦望了许久,而男人也对他望着。
“坐久了对你不好。对意忘贫弱的年轻人也不好的。”
“你不想让我来,你不考虑我何去何从;但我还是要来的。而且,你不能总这样护着他,”男人意味深长地望了眼秦,“你根本没有指导他的可能,也没有必要。”
老李摆了摆手。直到男人消失在了门口,随着门扇的嘎吱声,他才又苦涩地笑笑。谁知道呢?都觉得他是个老顽固。可谁会知道,他从前,和秦一模一样呢?——
年轻的灵魂对年老的灵魂笑着:年轻的一个看到了可靠的朋友;年老的一个无限追悼着过往的枯躯。
灯灭了。夜很静。大家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