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录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完了加上一句“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想邓川那厮再是什么无法无天的人物,也只是一人而已还敢不服王化不成?拿了下狱不还是任人拿捏。”
说了这一大串话,李录口干舌燥,有心想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却发现茶壶都给踢翻了,只能作罢。
“此计不妥,我等江湖厮混的汉子,有什事应手头上解决,跑去报官,不得落人耻笑?”赵丙一听当场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打又打不过我这计划也不肯,老大,那我们就白白吃了这么个大亏?刘四尸骨还未寒呢”李录一摆手满脸无奈。
“唉,找人私下给刘四家里多送些银钱吧,这事容我再慢慢思量,你去忙你该忙的吧”说完这些话赵丙背着双手,辫子蔫答答的垂在后背。
李录无奈,只能应声退下。
李录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江边一座大馆,那是他们的团伙窝点之一。
“小李子,老大怎么说?”
刚一进屋,一干身上纹龙描狮的汉子就聚集了过来。
“还能怎么说?嘴唇子都讲裂了老大就是不同意,还说江湖事江湖了报官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李录稍微添油加醋的讲的更加具体了一点。
“了?到底怎么个了法啊?”
“难道还整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那时候我胯下的毛都白了!”
“要我说咱们喊上一干兄弟,寻了那邓泼皮的容身之地,剁了那厮!”一众无赖听到李录的回答当场就气的大吼大叫!怒不可遏。
“闭嘴!”突然一声喝止,断了众人的叫嚣。
众无赖乖乖闭嘴让开身子,一个穿着鱼皮坎肩的汉子走了出来,他身高一米五出头,左眼蒙了块鹿胎皮,显然是个独眼龙。
而那不高的躯干肌肉呈块状垒起,活像一头壮硕的矮脚棕马。
“赵丙这厮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双开大岔,坐在了堂内的椅上,桌前的酒菜还热乎。
他满脸不屑“就摄与此人凶威,兄弟们的仇就不报了?”
“周二哥,你拿个章程吧,兄弟们都听你的”几个喽啰一脸坚定的看着此人,都在等他发声。
此人名叫周脊,是他们这双龙码头漕帮的二把手,平常哪些鲸吞大船的钱银都是他去解决。
偶尔还带弟兄们出去花销,因此甚得帮内兄弟的推崇。
“我觉得小李子的主意就挺不错,既然能够不让咱们弟兄出力,何乐而不为。”周脊捻起桌子的花生米,丢进了嘴里“只要能让邓川那厮付出代价,这点运作的银钱我替弟兄们出了。”
“二哥好样的!”
“瞧瞧,什么叫大佬?这才是我们有担当的大佬啊”
此话一出喽啰们兴奋的直拍手,更有甚者站在椅子上吹起呼哨,屋子内一片乌烟瘴气。
良久周脊抚了抚手,在场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小李子,这事交给你运作,没有问题吧”周脊抻直了双腿,早有小弟将凳子推到跟前,他舒服的架了上去。
“额,小弟自然义不容辞,只是…”李录搓了搓手指,讪笑道。
“放心!”周脊解下腰兜拍在桌上“不够再找我,要人只管招呼便是。”
“二哥仗义”李录长长作了个揖“这事包在小弟身上”说完便点上三五喽啰拿了银钱直出馆外。
看着李录离去背影,周脊心思沉动。
“赵丙?等这事平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脸继续当这双龙码头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