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烛火忽明忽暗，越是靠近教堂，格雷斯特的脸色越是难看。

云素反手握住格雷斯特的手，收获格雷斯特诧异的视线。

人群现在安静的让人害怕，而广场上传过来的哭声又直击心灵。

抬着怪物的人被拦在了教堂之外，他们打算让它进入教堂接受天使神像的洗涤，可无论他们怎么试图进入教堂，总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让他们无法进入。

众人又跪在了教堂门外，透过人群，云素清晰地看到教堂里天使雕像露出了愤怒的神情，而那道视线穿过人群，冲着门外两个怪物和一个恶魔而来。

一道又一道金色的波纹从雕像上荡漾开，像是金色的浪，居民欢呼起来，是天神显灵。

云素觉得胸口疼痛，猛地吐出一口浑浊乌黑的血。

周围的人惊呼出声，立即远离，格雷斯特缓缓拿掉了云素身上的斗篷，挑衅注视着教堂内的天使雕像。

洁白的翅膀，漆黑的翅膀，血红的瞳孔，还有那张熟悉的脸。

镇长颤抖着注视着云素，教堂里，天使雕像的神情不断变换，愤怒，悲伤，厌恶。

恶魔的鲜血污染了城镇的居民，那些喝下浸泡着恶魔躯体的居民在格雷斯特的驱使下像是发了疯一样开始撕咬周围的人。

格雷斯特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虚伪地同情着这些可笑的人类。

看到眼前如同地狱的一幕，云素的双眼毫无征兆流下了两行血泪，或许她的内心认为她终究是个天使，不忍心看着人类死去，或许她是在为她和格雷斯特悲哀，清醒，无知，都无法摆脱系统的控制。

看着云素脸上两行刺眼的血泪，格雷斯特不清楚为什么他胸腔的位置莫明的疼痛跳动了几下，那个地方本应该没有心脏，更不会感受到所谓的疼痛。

两人互相对视，格雷斯特在他的第一个成功的“试验品”眼中看到了太多他无法理解却又让他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意，甚至暴躁的情绪。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去碰她，把她再次拉到身边，温柔地擦掉她脸上的血迹，甚至他的内心竟然有几分后悔把她变成如此不洁的模样。

“我……”格雷斯特发出一个简短的音节，他欲言又止，眉头紧皱。

这时，教堂的结界突然打开，所有人一拥而入，那些被污染的人在进入教堂后痛苦的抱住了脑袋，在天使之力的压制下失去了攻击的能力。

云素抬头向人群中看去，谢风几人混在人群的后方，天使雕像的身边。

所有人与她和格雷斯特保持着距离，警惕地看着他们，那些被污染的人发出恐怖的嘶吼声，他们没完全失去意识，却被无线放大心中恶意。

气氛紧张，双方对峙着，当然这种紧张只属于那些无力的人类，对于天使或者恶魔，他们都有选择的余地。

在教堂中天使的雕像发出刺眼的光芒时，云素大约理解了格雷斯特的目的，他想要彻底消灭天使。

当加百列出现的那一刻，他身后数对巨大的翅膀散发着神圣的光芒，怜悯地看着教堂中的一切，在看到云素时，他眉头微皱，他对那个在他对面被污染的面目全非的天使的灵魂十分熟悉，不是作为部下，是曾经见过的顽强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