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大丈夫，腰杆挺直了说话。”大块头在老六腰间轻扭了一把——这是两人之间经常开玩笑似的打闹。

要在往常，老六肯定一抹鼻涕眼泪站起来了，但是他没有。整个人傻傻地站在那里，好像中了邪。以至于大块头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都没有发现。

“老六，咋滴了，你小子没事吧？”大块头有点紧张，他也从来没见过老六这幅样子。虽然这厮是他从小混到大的兄弟，老六胆子小，他是知道的，但是真的被吓破胆了，还是头一回。

“没了……”老六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嗡嗡地发出细若蚊子一般流离的气息声，吐字也含糊不清。

“什么？什么东西没了？”大块头把耳朵凑上去，一把伸出宽厚的肩膀，把老六搂过来，“说大声点，你看到啥了？”

“嘶……嘶……守……守守……”老六脸色铁青，手指颤抖着指向远方，那是本立德带他们前进的放学。

“守什么？”大块头把老六裹紧，尽可能地想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他，一边询问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他。

“没事……没事……有大哥在，只要我在这里没人能伤的了你。”大块头信誓旦旦地说道。

“让我看看！”眼看情况不太对，走在最前面的叶哲立刻折返，来到老六面前。

他蹲下身子探出手，敷在老六的心口，眉头紧锁。良久，他缓慢地摘下自己的皮手套，吞吐一口浊气，法核运转，抽取了一些空气中所剩无多的水元素保护自己的手不会被火元素乱流灼伤。

他轻轻地搭在老六的右腕下一寸，试图去听老六的脉搏。但是结果，却让他心里咯噔一下，瞳孔收缩，肢体上传来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老六的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生命体征！

“叶队，六子他怎么了。”大块头关切地问到。

“他……”叶哲有些犹豫，他也没见过这种情况，一个分明已经没有了心跳的人，却还在说话——虽然说的可能是鬼话，因为只有几个字节，他们谁都听不懂。

“他到底怎么了？”大块头粗暴地打断了叶哲的支支吾吾。

“他已经……”叶哲纠结要不要把事实告诉他们。

“咳咳咳……”出人意料的，老六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老六！”大块头紧张地拍了拍他的胸口。“你没事吧！”

“你是……”老六的眼神迷离，视线飘忽不定地望着远方。

“我是你大哥啊！老六你感觉怎么样？”大块头说道，“你刚刚都把我们吓坏了，突然就好像中了邪似的，整儿都……都……显得很诡异。”

“老六，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告诉我们。”叶哲抓着他的手腕不放。

没有生命体征，还是没有。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叶哲轻咬牙关，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这确实已经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决定暂时先静观其变。

“你说有人在后面，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叶哲问道。

“样子？”老六还没缓过神来，不知所言道，“人？什么人？”

“？”所有人愣住了。

大块头急吼吼地询问道，“不是你小子说，感觉有人跟着我们吗？”

“噢。”老六没什么意义地感叹了一声。

“哦什么？”大块头额头上的皱纹都露出来了，接着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曾经，好像是看到了这么个人……但是……”老六无精打采地垂下了脑袋，陷入了沉默。

“但是什么？”大块头对于老六这样挤牙膏似的回答显然有些烦躁，不耐烦地质问道。。

“但是……但是……别吵……让我想想……”老六痛苦地捂住脑袋，两腿一软跪坐在地上，表情狰狞得好像正在忍受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