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嫔拉住睿王的手,睿王感到婉嫔的手正在颤抖。
“母妃,别怕,有些事只能我去做,而且必须要去做。”
睿王的坚定和坚持仿佛为婉嫔下了一剂定神药,婉嫔知道萧宇炼一旦去了北境,他日归来便是一场殊死之斗。
婉嫔的手不再抖动,她望着萧宇炼,面容严肃:“炼儿,真的决定了?”
睿王点了点头:“儿子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清楚了,皇后为了东宫之位,陷害皇兄,他日卫王登上帝位,也一定不会饶过咱们;父皇受他们蒙蔽,南疆杨家本是忠心耿耿的大臣,如今杨帅因伤而亡,杨府上下流放无涯塔,满门的清白被污。儿臣本不想争抢什么,可为了皇兄,为了母妃,为了杨家,儿臣一定要这么做。”
睿王想起荣王和南疆杨府,他就感到愧疚,他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回来得太晚。睿王狠狠地握紧拳头,捶下地面,顿时手上就浸出鲜血。
婉嫔瞧见睿王手上的血,她连忙起身走到睿王跟前,立刻扶起跪地的睿王,用自己的手帕包裹着睿王受伤的手。
“炼儿,母妃知道你心痛,母妃同你一样,今日既你已经下定决心,那就务必要好好保全自己,今日这样误伤自己的事儿,切不可再做。”
“是。”睿王看着手中白帕渗出的鲜红,又瞧见婉嫔眼中的担忧,他郑重应了婉嫔:“刚才是儿子莽撞了,儿子答应母妃,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
“那便好,那便好。”婉嫔背过睿王,一人立于窗前,喃喃自语。
母子二人就这样一个背过身,一个望其背,都不曾再多说一句话,仿佛这就是他们母子之间正在默默的告别,没有伤心涕零的话语,只有彼此坚定的身影。
良久,婉嫔看着窗外的夕阳。“时辰不早了,你该出宫了。”
“是,母妃。母妃!”睿王顿了顿,心中还是些许担心:“儿子去了北境,你一个人在宫中,你。。。”
“你不必担心,本宫在这宫中住了大半辈子了,虽身份低微,但自保还尚有余,你安心去吧,母妃会在宫中等着你,母妃还要亲眼看着你为你皇兄洗刷冤屈。”
“母妃,保重。”
睿王重重磕下三个响头后,转身离开了婉嫔寝宫,婉嫔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回头看过睿王一眼,母子这一声道别,太过无奈,只能将万语千言藏进心中。
“吱嘎”一声,婉嫔寝宫的门再次被推开,素玉进殿后,从架上拿起披风,走到婉嫔身侧,轻轻为婉嫔披上。
“娘娘,太阳快落下了,咱们进来吧!”
婉嫔在素玉的搀扶下缓缓转身,素玉看着婉嫔红润的眼眶,虽未见泪痕,但婉嫔心中的苦,素玉再明白不过。
素玉扶着婉嫔重新坐回床榻之上,婉嫔问起素玉:“素玉,炼儿他,走了吧?”
素玉一边为婉嫔脱鞋,一边回禀到:“走了,睿王殿下走得很干净利落。”
“那便好,他要是一心牵挂我,只会让他更加身处险境。”
素玉脱完鞋,婉嫔躺在床榻上。“素玉,坐到本宫身边来。”
素玉坐到床榻边,婉嫔伸手握住素玉的手,“娘娘,有什么话要嘱咐奴婢,你就说吧,奴婢跟了你这么多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