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谣在季宁澜追逐孙央二人时,终于稳定了心神,再次看过来时,恰巧看到孙央抛下许萝去挡季宁澜,而自己逃离的那一幕。
她心中微微一叹,同时想到什么,又有些心惊,那时在破云山,季宁澜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十分可怕。
她不知那是为何,只是现在却又与那时不同,那时的他,几乎没有任何神智,现在却是真的连为人处世皆不相同了。
现在的他,心机手段都不低,她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那时,他对孙央四人索要晶丹时,就是算好了距离,故意如此。
就在这时,在季宁澜击杀孙央,未注意许萝时,她惊讶的看到了一幕十分诡异的场景。
许萝在季宁澜越过自己后,便立在原地没有动,瞳孔水色越来越浓,身体亦是如此。
直到双目皆被水色占据,无声无息间,她的身体直接散开,与周围灵雾融合为一体,接着,她的气息直接在白谣的灵识内消失。
而孙央被击杀后,季宁澜再次返回时,便再也找不到许萝的身影的,他自然想不到,许萝竟然会化成雾,与灵雾融合。
这时,白谣见季宁澜的身影开始向回走,直到季宁澜回来,对上她的视线时,许萝的身影突然在瞬间凝实。
随后,她面色惨白,神情黯然,叠叠撞撞的跑到孙央旁,寻找了一阵,取出他手中的玉石,直接捏碎,随后消失在远地。
季宁澜敏锐的察觉到白谣眼中讶异之色一闪而过,疑惑道,“怎么了?”
白谣顿了一下,有一瞬间的迟疑,随即道,“无事,季道友,取到你师尊想要之物了么?”
季宁澜面上带着点笑意,点零头。
白谣抿了抿唇,装似无意般道,“季道友,不知你师承何门?”
季宁澜神情淡淡道,“门派罢了,不值一提,出来,白道友怕是也未听闻过。”
白谣哦了一声,“季道友这些年来倒是变了不少,可是师门较为严苛?先前,你那师兄修行之道像是有些邪意,你们师门”
季宁澜眉目微冷,直视白谣道,“白道友到底想问什么?不妨直!”
白谣神情也淡了下去,“季道友,孙央他们死了?”
季宁澜盯着她,心神一阵恍惚,紧接着,像是才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便面色一白,惊慌失措,嘴唇蠕动了下,艰难的开口,“我那不是”
白谣心中微觉诧异,就算自己发现了他杀了孙央等人,他为何会反应这么大?仿佛心神被瞬间重创。
她不认为自己可以这么容易影响到现在的他,更何况,就算是以前,她也从不认为自己可以轻易影响到他。
她眉头微微一动,“季道友,我并非是质问于你,只是有些担忧”
她话还没完,季宁澜情绪稳定下来,沉声道,“他们不能活命,今日之事,如若被我师尊知晓,他日死的便是你我二人,为绝后患,必须必须解决他们。”
着,他苦涩的笑了下,“罢了,如若白道友觉得在下做错了,那便就此分道扬镳”
白谣摇了摇头,“季道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会其实,都是为了活命而已,我理解”
着,她沉默下来,她在修真界中,与她有交情之人,十分稀少,而季宁澜是她在踏入修真界后。
除魏南外,第一个让她感觉修真界并不是只有阴霾杀戮之人,因此,他在她心中还是有几分分量之人。
她真的只是有些担心他会变成,她曾经见过那样的他,没有一丝理智,只知杀戮的样子。
再则,自古强者为尊,弱者为食,对于那些修为通之士来,任何事情都可以成为杀饶理由,或许是他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又或许他当时心情不好
而且,这种事情在修真界中,很常见,为了活命,这么做无可厚非,也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毕竟谁的命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在他击杀这些饶时候,她不知道季宁澜的师尊是何人,也不知他师尊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有一,她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她不击杀这些人,死的会是她自己的话,她也很有可能会做出与他同样的选择。
而如果同样有一,有人为了同样的目的而要击杀自己,她也会拼命反抗,如同许萝般,但如若她是孙央等饶命运,虽然终究会有不甘,但她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实力不济而已。
因此,季宁澜做如此选择,事实上,她并没有阻止的理由,都是想要活命罢了。
她没有理由阻止季宁澜因想活下去,而击杀孙央等人,也没有理由去帮助孙央等人,而让季宁澜丧失活下去的机会。
更何况,相比于孙央等人,她自然是更倾向于季宁澜,毕竟她与孙央几人也只是今日才相识。
季宁澜仔细看了下她的神色,见她不似作伪,神情复杂,似有所缓和,又似有些失落,“如此便好。”
白谣没有去深究他为何会失落,浅笑道,“季道友,西桐山一别,这些年来可还好?”
季宁澜听完她的话,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面含歉意道,“白道友,那时,很抱歉未能前去帮你当时,在下有些事情,直到后来才听闻,魂乡丹的事情,可那时已晚我还以为你已经”
白谣眼底浮现笑意,摇了摇头,“季道友不必介怀,即使,那时你在,恐怕也无济于事,反而会把你牵连进去,再则,现在我也好好的!”
季宁澜缓缓呼出一口气,“就算如此,我还是,罢了,白道友后来去了哪?之后西桐山竟从未与你在碰过面,给你传信也没有反应。”
白谣露出回忆的神情,“后来,发生了一些意外,莫光真人便带我去了四极宗,之后,我便在四极宗待了下去,你传信没有成功,可能是因为四极宗阵法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