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宁并不想多去理会沈勖这种人，只要他没忘记答应过自己的事情就行。

现在文老头这个如鲠在喉的对头被打掉了，沈勖这老家伙不知道该会有多高兴，估计回去就得立马报告到省进化者协会，然后今天晚上得开香槟庆祝吧。

沈勖再度看了看文老头的尸体，脸上掠过一丝疑虑，开口问道：“向远宁啊，真的很难想象，你居然能把文世宇这种第四单元的物理系高手杀掉，除了你个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辅助吗？”

说着眼神在江素韵、舒雯和舒启航三个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江素韵身上。

凭直觉，沈勖就已经察觉到江素韵不是个简单的进化者，那种恬静、淡然、与世无争的气度，可不是一般的进化者能够修炼出来的。向远宁能杀掉文世宇，想必逃不掉这个女人的辅助。

“您是舒总的夫人，江素韵女士吧？”沈勖很有礼貌地问道。

江素韵微微一笑，宛若兰花绽放一般优雅，道：“是的，会长，您好！”

沈勖微微点了点头，接着眼神又落在舒启航身上，突然笑了笑道：“舒总，有个坏消息我要告诉你，我们从文世宇的据点里搜到了一点资料，上面文世宇亲自记录了前些日子他跟你的几次往来，是关于掠夺性灵气的。我想问问，你一个普通人，又是本市有名的富豪，为什么要为文世宇这个塔罗组织的头目之一提供掠夺性灵气？”

舒启航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但又很快恢复了平静，道：“第一，我起初并不知道文世宇是什么塔罗组织的头目，或者是你们进化者协会的敌对份子。第二，我跟他只是生意上的往来。第三，现在也没有那条法律规定普通人类不能搜集掠夺性灵气。第四，当我得知掠夺性灵气对你们进化者会造成伤害之后，我又第一时间撤走了这方面的投资，并和文世宇断绝了往来。”

说着舒启航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无惧的微笑：“沈会长，我做的就只有这些，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这强硬的态度，向远宁顿时就震惊了。

舒启航这范儿，妥妥的霸道总裁一枚啊。

沈勖被怼得暗暗有气。毕竟舒启航说话确实是滴水不漏，根本无从反驳。再加上舒启航并不是进化者，不归自己管，而是归官方管的，凭他在市里的人际关系网，恐怕休想从他这里问出些什么东西来。

“好，好。”沈勖愤愤不平地点了点头，道：“听舒总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啊，一个人总会要为他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的。不知道舒总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舒启航挥了挥手，道：“沈会长，我不想再谈下去了，我要带我太太回家，如果有事的话，可以打给我的律师。”

说完扶着江素韵转身就走。

沈勖杵在原地，脸上火辣辣地，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两巴掌。

老子好歹是进化者协会会长，居然连一点面子都不肯给！

……

文老头和灰狼阿福的尸体很快被进化者协会收敛了。

众人也很快散去。

舒雯没有和舒启航夫妇一块回去，反而找到了向远宁，带着哀伤倾诉：“我妈妈的病经过刚刚的技能辅助，估计会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向远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静静地听着。

舒雯平复了一下情绪，看了看向远宁手里牵着的闻跃，问道：“你知道跃跃体内为什么会有跟我妈一样的系统吗？”

向远宁摇了摇头，好奇地看着舒雯。

“我妈说……”舒雯的鼻息开始抽泣，强忍了一会儿，这才缓缓道：“我妈说，旧的将要离去，所以新的才会出现代替旧的。”

向远宁听了撇撇嘴，对此他也感到无可奈何。

也许江素韵在选择屏蔽和放弃体内系统的时候，那个系统同时也放弃了她，开始寻找新的宿主。

不过舒雯是真的将要失去妈妈了。其实那种失去至亲的感觉，向远宁更能深刻的体会。

人世间最深刻、最原始的感情被割裂，再也没有了那份母爱的关怀。

然后所有的一切只能停止在那虚无、捕捉不到的思念和缅怀里。

“呜……”

向远宁正感叹着，突然知觉舒雯扑了过来，抱住了自己。

嘶……，我又不是你妈！你抱我干啥呢？

向远宁一开始是拒绝的，不过随即意识到，舒雯是崩溃了，所以才会失去了少女的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