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你先睡罢,今日我便睡在书房了。”
司空说罢这话,虽然是告知今夜不再陪伴忡知心,可忡知心的嘴角却好似露出了笑容,而后翻了一个身,终于安心入睡。
而在窗外见到这一切的杨玉萍,却是发现司空并非不爱忡知心,可是他为何又为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心动?
待得司空出来寝房,见到杨玉萍仍飘荡在门外,便想起要为杨玉萍安排一个住处。
“杨姑娘,你原本的住处在哪儿?带我去看看,今后,你就还住在那里罢!”
司空将在杨玉萍的带领下,去到了她原本的房间,那里原本已经被官府查封,可今日因为司空上任,管家已经派人将府上的所有房间都打扫了一遍,虽然已经没有了杨玉萍生前所用的物件,但好歹也是个很好的房间。
这里本来是为知府大人的千金小姐预备出来的房间,而司空同着忡知心二人又没有子嗣,这间房,就还让杨玉萍住着吧!
“司大人,小女想请问一件事。”
司空安顿好了杨玉萍,正要离开之时,坐在床边的杨玉萍却忽然又叫住了司空。
“杨姑娘何事?”
“雨蝶姑娘当真生的如此美貌?”
杨玉萍询问司空,抬头看着司空的眼神之中仿佛有着什么恩怨。
“怎得?杨姑娘也曾见过雨蝶姑娘?”
司空见她眼神之中的复杂神情,也来了兴趣,干脆就问上一问。
而杨玉萍却是沉默了很久,两条柳叶细眉一直皱在一起。
“何止是见过,我跟她,曾是一起玩耍长大的好友!”
杨玉萍一句话,却是让司空震惊不已。
“怎得?你竟会认识雨蝶姑娘?”
二人身份相差如此之大,然而却是旧相识,听到这个消息的司空被惊得长大了嘴巴。
而杨玉萍却是看了一眼司空,冷冷的一笑。
“怎得?司大人是觉得我二人身份相差悬殊,又怎会相识?”
杨玉萍反问一句,却是让司空有些说不出话来。
“小女子也曾经对大人说过,家父被人冤枉贪赃枉法,锦衣卫前来抄家,小女子也曾要被卖到镜花缘中做上那青楼女子,只是小女子受不了此等的侮辱,撞了院中的柱子自我了断。”
杨玉萍为司空讲述往事时候,眼睛之中却好似有着眼泪,从眼眶之中滴落之后又化作虚无,消失在空中。
“雨蝶她,也曾经有过和我同样的遭遇,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她,才仅仅八岁而已。”
“雨蝶的父亲,本是京城的高官,本在朝堂之上步步高升,可是有一年他却将家人都移居到了锦州府,拜托家父多多照顾。许是雨蝶的父亲也发觉了朝堂之中的变化,自己的性命已经无法保全,便在锦州府另寻了住处。”
“我便是在那时与雨蝶相识,那时候我作为知府家的千金小姐,身边就只有下人环绕,少有可以玩耍的同伴。而同作为高官子弟的雨蝶,我们二人的感情十分的纯真。”
杨玉萍道着往事,不由得悲从中来,如同断线玉珠一般的眼泪不断的从杨玉萍的眼眶之中流出。
而司空却是认真的听着杨玉萍所说,这里曾经所发生的事情,虽对于他这个现任的知府大人没有什么作用,可他总能知晓雨蝶究竟是个怎样的姑娘。
“在雨蝶八岁那年,朝廷之中当真出了变故,雨蝶的父亲在朝廷失势,瞬间倒塌,纵使他父亲已经将雨蝶安置在锦州府内,皇上仍是派人来将他们一家全部带走!而年仅八岁的雨蝶,便在那时被送到了镜花缘。”
“年幼的雨蝶不懂什么贞洁烈女,不懂什么羞辱,可待这近十年的时光过去,已然长大成人的雨蝶却已经成为了镜花缘的花魁,纵使懂得了不少的事情,却已经无法从中脱身。”
司空听得杨玉萍所说,亦是摇头叹息。
“只可惜,一个高官子弟,大家闺秀,只因家中变故,便成为了那青楼女子,堕入红尘,永不超生啊!”
司空叹息一声,又看了杨玉萍一眼。
“十年时间过去,当你再一次面临此事的时候,却选择了触柱而死,保全清誉,当真是女中豪杰!”
司空对杨玉萍大加夸赞,然而话锋却是忽然一转。
“不过,如今你是一介孤魂野鬼,地府不容你,奈何桥不让你过,无法转世投胎。而雨蝶姑娘却是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行在路上,有着下人跟随,无数男人爱慕,成为风流锦州府的人物。”
“我当真不知你们二位究竟哪一个才应该值得可怜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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