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出来混都不是三年两载了,吃大亏和得大利有着一样的嗅觉,季牧一不要货,二管不了货源,营收也不分成,渠道敞开任你走,宝爷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
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季头家要是这样话,你图什么?”
“老话,宁舍十里热炕头、不辞百里一锅烟,烟草的吸引远非它物可比。想必宝爷知道,西部世界新立一座城,目前多数都是坊子,逢年过节才能聚聚人,在下想通过这烟庄增一增人气。”
宝爷对西部的概念和九州大多数人差不多,广袤旷渺人皆星点,这个理由似乎也只有放在西部才得过去。
“可老话也了,从来虎毒不食子、哪有牛犊不顶母?”
这话就很不客气了,季牧内心一沉,不知是这宝爷太不了解西部还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仿佛他季牧有了这烟庄才能长大一般。
季牧一抬目,正好迎上宝爷有些玩味的目光。
马迎龙见状立时道:“据我所知,那云麓城除了坊子,铺子也不少,季头家这聚人气,讲的还是利吧。”
“确有此量。”
宝爷从桌上摸起一把刻刀,对着烟袋锅剜了起来,呼呼呼呼时不时吹着,如是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来。
“想问一句季头家,烟庄开在你西部,云州可还需要各位货头?”
“这是宝爷需要考量的事,在下不敢多言。”
“不不。”宝爷摇头,“季头家一我一听,做不做可不一定,有什么敢不敢?”
季牧却看向马迎龙,“迎龙承了仇叔的货,定然是深得仇叔信任,整个云州仇叔是最大的货头,这件事不如听听迎龙的意思。”
马迎龙和宝爷只有生意、和季牧带着人情,在宝爷看来,他与季牧显然比和自己近,但季牧也无法,自己和宝爷实在是太远了些。
马迎龙道:“季头家刚七千万匣货,算的肯定不只是西部吧?”
“没错。”
“既是如此,没有货头如何走得完这些货?”
马迎龙回得巧,绣球又给抛了回来。这时候宝爷一愣,这岂不是,单一个西部吃不掉七千万匣,那刚刚的承诺便不能作数了,要不是马迎龙提醒,还真给自己绕进去了,心还是货头靠谱,仇叔留下来的这个摊子不能轻弃。
正要结论时,马迎龙忽然又道:“如果不要货头,除非你让人们去西部世界买烟?”
“那不成!”宝爷忙道,“大雁厂好不容易铺开的路子,都拢到你西部那还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