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季头家要多少货?”
“一百万匣可有?”
马迎龙立时皱眉,“可是要拿到云季合卖?”
季牧摇摇头,“大雁厂的规矩我知晓,你是大货头,这批货以你的名义拿下,我从你这里购买岂不就顺理成章了?”
“但这一百万匣消化起来不容易,云州不只我一个带货的,而且我承仇叔的牌子,现在已经压了不少货,大雁厂那边是知道的。”
老金接过来道:“大雁厂忌讳货头们私自囤货,若不能快速卖出去,就会降档拿不到好烟。”
季牧道:“西部也有大量的烟民,我这次回去打听过,其来源乃是山烟而非田烟,山烟多梗呛喉,都是家家户户搓搓揉揉不经加工。大雁厂在九州卖了几百年烟,西部这块巨大的空间应该不会错过吧。”
马迎龙细一思,“西部确实是广阔市场,假设十人中有一人抽烟,一百万匣用不了十就能消化。但问题是,大雁厂严禁直接开设烟庄,西部地方又太大,这些货走起来一样费劲。”
话到这里,马迎龙灵机一动,“明日宝爷会抵达云州吊唁仇叔,我想办法牵个线,你不如直接和他谈谈?”
“这宝爷是何人?”
不等马迎龙再言,老金瞪大眼睛抢过来道:“宝爷是大雁厂的四大头家之一,主管殷州宝烟,是四大烟田出货最多的招牌。”
“宝爷?宝烟?宝烟不是几百年的历史了吗?”
“宝烟的历代头家都叫宝爷。”马迎龙道,“仇叔做了一辈子大货头,主要走的就是宝烟,与宝烟上代和这一代头家都很熟。老人家三前病逝,等宝爷来了之后再发丧。”
季牧一微目,“迎龙,你可能有办法让我们一见?”
“我可以试试。”
老金忙道:“宝爷这人道很多,据有六个人他是绝对不会见的。”
“哪六个?”
“就是这么传的,那得牵线的人够本事才知道具体是那几个人。”
马迎龙皱皱眉,“季头家,你可能搞到上好的烟嘴?”
“有办法。”季牧点点头,得知了这宝爷的存在,季牧的心思立时变了。
“最迟明入夜,你要把那烟嘴给我,但必须是绝顶的货色,或许就能敲开这路子。”
季牧连夜来秋知轩找到了吴凌秋,问询烟嘴之事,吴凌秋平素闲暇时候总会雕一些物件。这一问居然还真有一枚烟嘴,看他那眼神便知道,即便在他这里,这也不是凡俗之物。
但见这烟嘴,远看绿如竹、近瞧微荧光,捧在手里透可映掌纹,远近颜色之浓淡令人称奇。其材质更是出自长生玉的极品“蝉玉”,烟嘴的凹处以一种独特的字体刻着“秋知”二字。
收藏界有句话,至高至极皆可藏,烟嘴和鼻烟壶一样,也是一种艺术品,此物价值难以估量。
……
翌日。
仇叔把货与牌子都传给了马迎龙,宝爷自也会多看几眼,一听有人拜访,果不其然宝爷先道了六个名字,马迎龙心里一喜,这里面并无季牧,而后便把这拜礼呈了上去。
这一看,宝爷一时半会儿便没能抽离出来,万物本是各有千秋,但这枚烟嘴有着一种超脱的境界,甚至它把诸多的“矛盾”完美组合起来,成就一种“出于形牵于里而又纳形于里”的深奥思索。
并非是行家故作深沉,且看这枚烟嘴的“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