虿盆!
陈封立刻跳离了好几步,再看向这个不深的黑黢黢的坑洞,他仿佛能看到多年前这个坑洞堆满蠕动的毒虫的景象,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踌躇的看了一眼掉下去的纸笔,陈封还是选择了离开。
当天晚上,六爷召集大家,再去的路上,二叔终于给陈封说出了这次进山的事情。
众所周知,苗族的历史就是一部血泪史,然而在苗族的历史上,有这么一位巫师名叫奢比淳,她的野心极大,想要利用巫族一直传承的养蛊之术使巫族走出这苦瘴之地,她开发了很多的新的蛊术,也复原了许多原本消失的,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厉害的巫师,最终的下场就是忽然消失在苗族的历史里,几乎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而六爷这次的目标就是这位厉害无比的苗族巫师的墓穴。陈封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这次进山的后果,必然是危险重重。但是,想着六爷下午派人送到房间里的两个金条,陈封早已没有了后退的余地。
到了苗寨中最大的屋子里,陈封终于看到了所有参与这次行动的人,连他在内一共九个人。两个双胞胎摸样的壮汉守在中间的六爷身边,这两个人陈封见过,刚醒的时候就是他们守在屋子外面。房间西边是两个穿着苗族服饰的老者,他们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陈封看他们的眼睛就觉得浑身发冷,不舒服极了,要是硬要说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条黏腻的舌头舔过你的脸一样,恶心坏了。然后,房间靠窗的那个地方,一面之缘的板寸青年双臂环胸站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也吝啬给屋里哪怕一个眼神。
“今天还有新来的朋友,大家互相打个招呼吧。”
“东丹铭,东丹陆。”两个苗族的老人报了名字,他身后的年轻人随后道:“金玉卡。”
“霍北,霍南。”双胞胎冷淡的报上了名字。
“垨元”靠窗的板寸微微点头。
“陈封,我二叔陈建国。”
“好,大家报了名字就是朋友了。”
“我姓唐,在家排行第六,所以江湖上的朋友给我面子,喊一声“六爷”,我这个人做事喜欢干脆,来的就是朋友,朋友,不缺钱分。进山危险重重,我不保证大家一定能全身而退,到了地方,我只要一样东西,其余的,大家自便。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半路给老子玩花样。”六爷从腰间掏出枪,利落的上膛,拍在桌子上。
“这就是下场。”
六爷身上的杀气四溢,不懂行如陈封都知道六爷必然是个杀人如麻的厉害人物,更何况其余在场的人精,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这次喊大家过来,是因为,原本商量好的进山道路因为这半个月以来的连绵阴雨已经淹的不能走了。我们必须要换路,这就需要麻烦熟悉山林的两位苗寨的长老了。”
“我们之前就说过,这一条不行,就只能等雨季过去了。”
东丹陆皱眉叹气,“看来,六爷怕是要再多呆些日子了。”
“我记得之前和两位谈的时候,两位明明说过是有两条路的,不知道能不能把另一条路指出来呢?”
六爷嘴上说着商量,但是却已经示意手下的霍南霍北将详细的地图拿到了他们的桌子上铺好了。
“把路指出来,我可以把酬金再加一倍。”
东丹陆掀起垂老耷拉下的眼皮,扫了撑在桌子上的六爷,然后和自己的兄弟东丹铭对视一眼。东丹铭微微摇头,看向六爷。
“我们知道六爷不缺钱,那么,六爷也不缺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