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上也分不清是哪里痛,她好想睡觉,就这么沉沉的睡过去。
只喊了这么一句,白流霜便没了声响,那紧蹙的眉头也渐渐的舒展开来,似是终于摆脱了痛疼的困拢,小脸上也出现了一抹异常的宁静。
似乎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可留恋的东西,她打算放手了。
这个想法,让君洵钰的心口再度被紧紧的一抓,他下意识的摇晃她:“白霜,你给本王醒过来!”
破碎的身体,被这么一摇,又不受控制的疼痛了起来,白流霜从喉头发出一声呓语,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竟颤出了两滴晶莹的泪光,她再度开口,声音却是几不可闻。
可君洵钰还是听了个明白,她说:“君洵钰,我好痛……不想演了,好痛……好痛……”后面的话,已然听不明白,只余下一个个好痛在君洵钰的耳边回荡。
抓着她肩膀的手不由的紧了紧,一丝异样的情素自心口处漫延开来,从未有过的陌生。
活了二十余年,从不曾体会过的抓心挠肺。
他知道,他不该可怜这个女人,可是,手却不受控制的扯开她的衣襟,替她拔除那刺入骨血的箭羽,再用随身带着的伤药快速的封住伤口,待做完这一切,他又扯下衣袍的一块,将那伤口整齐的包扎好。
战场上数十年的历练,这些手法,他早已练的炉火纯青。
再抬头,外头的雨势也渐渐小了,他即使在这个时候叫醒她,扯着她一块冲入雨中,她也不会死。
君洵钰闭眼沉思了片刻之后,将白流霜放下,而后开始在洞里寻找干枯的树枝之类的东西,兀自生起了火,再动手将白流霜身上的湿衣褪下,用自己的半湿半干的披风裹在她的身上。
待这一切做好了,天已经全黑了。
君洵钰也终于扛不住困意,靠在山洞的一角沉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