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屋舍内传来陶埙乐,音色悲戚、苍凉,让人即便身处于悠然的艳阳之下,也觉得哀婉寂寥。
张琪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干活。心想这家伙又开始摆弄他奇怪的乐器了。
萧望之自觉身患咳疾,朝不保夕,深感前途渺茫,只能靠吹陶埙消磨心志。
幽深哀婉的陶埙声,随着柳絮飘向远方。
远处怀菊,一身桃色纱制斗篷,下绣零星白花,如花临水岸,泛步而来。茫茫天际之中,轻轻柳絮点在她的衣裳上,而她全然不在意,犹如桃花陷入那漫天烟云。
今天她独自特意赶来百里亭外,是要给萧望之送药。
昨日,薛子峰心情大好,临走给了唐风几瓶金汁雨露饮,唐风惦念着远在邸舍养病的萧望之,便差怀菊送来几瓶。
今日起风,这柳絮纷飞,萧公子咳疾应该是要严重了。怀菊想着便匆匆加快了脚步。
怀菊推门而入,如桃花迎面,看见张琪光着膀子,立马惊慌地捂住眼睛。
“你,张琪,你快把衣服穿上!”
张琪傻眼一瞧,怎么也没想到怀菊会在这个时候跑来。
“怀菊姑娘,你怎么来了。”
“少废话,快把衣服穿上!”
“这荒郊野地的,我光着膀子招谁惹谁了。”张琪一边穿衣服,一边忿忿不平地说道。
“哼,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下次若再见,本姑娘要你好看。”怀菊朝着张琪噘嘴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姑娘,您下次进门能不能提前敲敲门,好让我有个准备。我还觉得委屈呢,自己在家光膀干活,结果被你莫名其妙地非礼,你说我委屈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