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的推开孟珊房门,灵敏直奔卧房,转过客厅,见孟珊亲密的搂着谢徒睡大觉,脸色黑了三分。
死妮子,居然先手一步,几时这般的放得开了,还学芳姐搂着谢徒小子睡觉?
灵敏虽说和孟珊亲如姐妹,如胶似漆的闺中密友,单就谢徒的事不能放任不管,要不然随便的留给孟珊培养感情,还剩她什么事?
孟珊勾着手臂将谢徒搂在怀里,酣睡姿态还颇美,气吐如兰,彩帐颈被,灵敏酸溜溜的做到一旁等着他们,顺手将纱帐放下,免得灯火绕了他们。
灵敏曾是大家闺秀,却因家道中落,给生父卖到青楼换了银子,这里的鸨母还算有些眼色,没照着惯例教她接客招揽生意。
初来乍到的灵敏在那时已经有美人的趋势,此后出落得挺脱玉立,鸨母便顺势将她按照花魁清倌人的门路培养,日后做院子里的清倌人卖艺不卖身,一本万利可要强过一夜的生意。
琴棋书画刺绣诗书,灵敏做大小姐的时候打小学过,来院子里头跟着鸨母学习唱喉舞姿,许是因为小有聪慧,灵敏竟还真的成了青楼的清倌人,且风头无二,几有艳冠群芳的意思。
她晓得自己容貌出落的愈发娇艳会引来祸患,常搽摸些脂粉让自己看起来没过惊艳,维持着现状不弱于人便好,不然无依无靠只是鸨母一厢情愿的教她做清倌人,灵敏还担心有天鸨母见钱眼开让自己陪客呢。
谢徒是她生活中最重要的转折点,明白自己容貌招祸患的同时,灵敏将谢徒视作日后摆脱束缚的底气,最少要鸨母没胆子算计自己。
孟珊心里大致同灵敏类似,至于芳姐纯粹是因为想找个感情寄托,芳姐样貌上平平淡淡,从未接过客,即使院子里周转不开都不会将芳姐怎样。
灯盏幽影婆娑,灵敏纤指轻触灯罩,迅捷的缩回,如此反复,品着指尖的烫。
“喵喵”
白夜舔舔爪子爬起,眼前朦胧的似乎有遮挡,跳下床,见凳子便坐着一美人,却又并非是孟珊。
“咦?”灵敏看着白夜觉得此猫非是寻常生灵,四蹄匀称的黑毛,额头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晃动,“好美的猫啊!”
影影绰绰,灵敏好像看见白夜身后两只尾巴晃动,揉眼凝神,却真是两条尾巴在空中摆来摆去。
灵敏莫名的心头袭上一股凉意,白夜迈着步子靠过来,无一丝响动,猫爪触地,步伐高贵优美。
“孟珊?你醒醒!”
灵敏起身逐步往后退,还没见过长着两条尾巴的白猫,毛色且不说怪,单就这两条尾巴都世间少有吧?
慌张间叫孟珊,灵敏自顾自的往后退却,死死地盯着白夜毫不放松,这猫古怪。
孟珊迷糊的爬起来,回道:“灵敏么?你怎么了,大呼小叫的,我还睡觉呢。”
灵敏抬头看了眼纱帐,迅速注目着白夜,颤声道:“这猫,怎么两条尾巴,你知道吗?”
啊?猫醒了么?
孟珊扬手撩起纱帐,灵敏靠着墙壁和白夜大眼瞪小眼,白夜蹲伏在地,懒懒的看着灵敏。
这猫还挺安静的,“臭小子,你的猫吓着灵敏了,快点弄走它。”
谢徒半睡半醒的,睁开眼是孟珊姐在侧,穿着月白色肚兜顺着孟珊的视线看过去,却是白夜将灵敏姐逼在墙角。
“灵敏姐,稍等,我来了!”
谢徒跳下地踏着靴子,跑到白夜跟前将它抱起来,白夜低呜几声乖乖的给谢徒抱着。
灵敏扶着胸口缓气,皱眉问道:“这猫哪来的?怎么两条尾巴,该不会是不干净吧?”灵敏话中的“不干净”指的是妖邪冥物,有孟珊的先例参考,谢徒当然知道灵敏所指的事。
“灵敏姐,这是道观的师兄送的,紫袍道长经手,说是没问题,我就带回来了。”谢徒天真无邪满面笑意,希望灵敏姐能顺利的接受白夜,它能不能就此生活在院子里可全看两位姐姐如何对待。
灵敏吁了口气,道:“紫袍道长都说没事,那该就没事吧,只是这猫哪里的?两只尾巴还以为是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