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偌大的卧室中央有张豪华的大床,上面缩着一只瘦小的身影,墙上隐约能看到一张巨幅合照,即便是黑夜里依旧能凸显男人的英俊跟女人的美丽。
明显这是一间新婚夫妇的卧室。
古老的挂钟滴答滴答的作响,忽然发出当当当的三声敲击。整三点了,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她还没睡着。
童话翻身过来看着窗外,她出了口长气,都现在了,她的丈夫还没回来。
黑暗中忽然扫过一束灯光,随即是车轮马达的声响。
是顾豫北的车。
童话忽然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她顾不得穿上鞋子,直接跑出了卧室,赤着脚站在大厅等着她的丈夫顾豫北进来。
大门一开一合,顾豫北果然走了进来,他脚步有些虚浮。
“你回来了?”童话还没走过去就扑面一阵酒精味道,她心底掠过一丝无奈,心想又去买醉了。
顾豫北凛着一张俊脸没说话,余光扫了眼那个娇小的女人,他踉踉跄跄的从客厅走过,一直走到浴室。
童话小心的跟在他身后又担心他磕到了,一路开了灯,整个房间内忽然通明。嘴里还不忘提醒道:“小心点儿,担心磕到。”
“你洗澡吗?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童话站了两秒,他能回来她已经很高兴了,转身去了卧室,拿了套干净的睡袍,她出来的时候看到衣篓里扔着他脱掉的衣服。细心的将衣服放在门口,又拿了脏衣服往洗衣房走,当她拿起那件白衬衣时,手指忍不住颤抖。
女人的唇,带着鲜红的颜色,在白色的衬衣上触目惊心,衣服上还隐隐带着香水儿味道,心底跟长了刺一般痛。
他们结婚已经三个月了,虽然他们结婚不过是做做样子,童话还是忍不住心痛。她打心底里感激这个男人,从三个月前开始他出现的时候开始,也是那个时候他们结婚的,可是他的心底住着一个人,那是她敲不开的大门。
三个月前。
a市机场,一道亮丽的风景出现在人们的视野,窈窕的身姿,优雅的步伐,俏皮的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的,这个时候童话刚刚下了飞机。
嗡嗡嗡,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童话从口袋拿出手机接通:“喂。”
“姐,到了吗?”
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童鑫,刚刚下飞机能接到关心的电话现在也只有他了。
童话的母亲在生了她之后就去世了,父亲童安成另娶,而童话从小就被寄养在了乡下的姥姥家,一直到十岁,童家才将她接走。童安成告诉她,自己跟她母亲恨相爱,只是因为家庭差别太大才没有结婚,童话的母亲离开后童安成才知道她怀孕了,找了这么些年终于找到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泪痕,童话轻而易举的原谅了这位父亲。然而她在童家却并不好过,童安成一天忙于事业不着家,后妈陈婉不喜欢这个从乡下来的土妞儿,妹妹童谣更是挤兑她。
也就是弟弟童鑫跟她关系好,这也算是一点儿宽慰。即便是在童家被像下人一样的对待,童话也没抱怨,至少童家安置好了她姥姥,生活再辛苦也比乡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