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见胡小娘离开,唤来李嬷嬷,“嬷嬷告诉给下面的人,最近谨慎些,不许和白府那边有什么瓜葛。”
李嬷嬷答应着,“小姐,您是怕白府那边对您不利?可是胡小娘这人向来极怪,她所言未必就真。”
“但是我们不得不防。”陶然已经站起身来,“我搬出府,白家人本来就嫌我丢了他们的脸,现在只怕他们盼着我出什么事呢。”
李嬷嬷觉得自分府出来,陶然的心思也是越来越缜密了。
陶然唤艾草过来,“我不能出门,你差人去陈武铺子里看看舅舅现在住得如何?需要什么?”
艾草叫一个得力的婆子去了陈武铺子,没多一会儿,陶靖宽跟着婆子一起来了。
一进门陶靖宽便是一头的汗,“这几日我在忙着看京城的生意,竟然不知晓你被禁足之事。你快给舅舅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陶然只将简要的事说给陶靖宽,便是如此,陶靖宽还是皱紧了眉头来。
“陶儿,你听舅舅的,不要再卖方子了,咱们犯不上冒这个险!舅舅养得了你,也不会再让你吃苦!”
陶然自然相信陶靖宽,只是她没有依附于白府,又如何会依附于舅舅呢?
“舅舅放心,太妃还是念及我诊好了她的病,并未真罚我。”
“那也不行!”陶靖宽比陶然还要紧张,“天威难测,这绝非闹的。你听舅舅的,不要再卖方子了,等舅舅明日就回临安城去。”
陶然大吃一惊,“舅舅怎么这样着急?”
陶靖宽望着陶然笑了起来,“我想叫你舅母和表姐早日搬过来,咱们全家在一处可不更好?你放心,这几日我已经看好了一处宅子,三进的大院子,足够咱们一家四口人住了!我都已经想好了,你好静,东角的院落给你,随你喜欢种些药材。你表姐好闹,西角的院落给她。”
舅舅竟然不声不响的买完了宅子了,而且还很明显的在护着她。
陶然的泪又涌了上来,她唤了声“舅舅”。
陶靖宽也红了眼圈,垂下眼去,只望着地上青石板,“我想我可能是老了,总是回忆起你娘小时候的模样,总觉得她在我身后唤我大哥的时候就在昨日。我又悔又恨又心疼你,舅舅是真的老了,也不知晓能护得到你哪天……”
陶然来到陶靖宽面前跪了下来,“舅舅,有您在,哪天都是好日子,我想我娘在泉下也会安心的。”
陶靖宽的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他扶起陶然,“好孩子,等我接你舅母和你表姐回来就好了,你等舅舅回来给你当依仗的人!”
有舅舅如此,实在是好。
陶然留陶靖宽用过饭,亲送他出了门。
送走了舅舅,陶然还未转身回来,就见远处跑来一辆马车。那辆黑漆马车高大且看着华贵,马车一直走到府门前才停了住。
车帘一挑,奕殿下探出头来,“听闻白小姐乔迁新居,我正要来道贺呢。”奕殿下看着陶然,一笑,“你是算准了我会来,所以来迎接我的?”
陶然忙上前施礼,“殿下说笑了,我是刚送了我舅舅。”
“哦,找到你舅舅了?真可谓双喜临门啊!”奕殿下已经下了马车,自顾抬头望着陶然家的大门,“看着倒也简单安静。”奕殿下转头看陶然,“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陶然自然是不想,可是奕殿下将话说到这个份上,陶然还能说什么。
陶然使人开了府门迎进奕殿下,内院自然不便进,陶然将奕殿下让去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