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慧可如往常一样，在传经堂给众位师弟传授佛经。除了降龙、伏虎闭关，那只老虎不在，其他人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这才是众弟子的生活常态，砍柴、挑水、念经，很平静。

当慧可念到一半的时候，师尊达摩突然中途将他叫出来。

见面之后，达摩用舒缓的语气道：“慧可，我有件事要你去办。”

“师尊有何吩咐？”

达摩从袈裟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慧可，说道：“这是一份阵法图，我将其命名为十八铜人阵，你先看看。”

慧可接过纸，仔细看了一遍，脸上出现一丝喜色：“师傅，按照这个阵法，十八个三流武者结阵便可击败二流武者，真是威力不凡。”

但他接着感到有些惋惜，说道：“这门十八铜人阵顶多挡住二流武者，一流武者已经领悟武意，二流武者结阵也无法抵挡，倒是有些可惜。”

“慧可，你太高看我了。”达摩笑骂道，“我若是能让几个二流武者打赢一流武者，空衍法师估计连做梦都会吓醒。”

神话绝迹，宗师不出，一流就是一个门派的中流砥柱，岂是那么容易抵挡的？

“师尊，有了这门阵法，寺内的力量一定会增强一大截，众位师弟也更容易自保，我会尽心督促众人习练。”

“慧可，不忙。”达摩摆手道，“自保是一个目的，我还想借这门阵法考验众人。”

慧可有些不解：“师傅，什么考验？”

“阿虎出逃的事给我提了个醒，随着武艺不断提升，寺内的弟子肯定想去闯荡一番。阿虎已经是二流武者，他又是战力绝强的老虎，我不担心，但我不放心其他弟子。”

歇了一口气，达摩接着道：“离寺弟子的实力若是太差，不仅会影响少林的声誉，还可能丧失性命，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为了避免学艺不精的弟子外逃，本寺立下规矩：想出寺可以，但必须闯过十八铜人阵。”

慧可恍然大悟，十八铜人阵的威力刚好比普通二流武者强，师尊此举的确是考验的好方法。他点头道：“师尊，我懂了。”

“嗯。你尽快安排弟子练习十八铜人阵，入寺的十米小道日后便唤做铜人巷，安排习练此阵最好的弟子守在那里。告诉所有人，闯过铜人巷，再出少林门。”

“是，师傅。”

慧可应了一声，心中却在偷笑。

“除了降龙、伏虎两位师弟，寺内的人好像都闯不过师尊的铜人巷。阿虎，这可是你惹出来的，众位师弟估计会恨死你吧！”

他记得有好几个师弟都向往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如今……哈，夭折了。

……

阿嚏！

与此同时，远处的某虎突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心道：莫非又有人念叨我？真是奇怪。

逃出少林之后，叶星随意找了一个湖泊，清理身上被烈火伏魔圈烧伤的虎毛和残留的血迹，事后他不复之前威风凛凛的模样，反而像落魄的流浪癞皮猫。

金灿灿的虎毛被烧得七零八落，有些地方有毛，有些地方光秃秃的，就像在一张精美的虎皮毛毯上烫了六七个烟头，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