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楚宁发话了。

“不这样，会死。”初九回答。

“你不像怕死的，是谁让你这么干的？”叶安又问。

初九还是不讲话。

“初九。”楚宁无奈又喊道。

“主，你真的要知道吗？”初九的血红瞳孔看着楚宁，让楚宁不由得眼睛一痛。

楚宁捂住眼睛，点了下头。

“主，我的眼睛被下了禁术，看得久了，你会瞎掉的。”初九把眼睑垂下，声音有一些低，“主之前认识山鬼吧。”

“山鬼？他不是早就……”早就被五马分尸了吗？楚宁听过这个人，前世的时候，他绑架过自己，但是后来又把自己放了，因为合眼缘，所以楚宁和山鬼关系还不错，只是后来听说他犯事被施以重邢，五马分尸……楚宁有去过他的坟前祭拜，还给他带了他喜欢的桃花酒。

原来，没有死啊……

初九置于长袍之下的手有些颤动，“没有，他没有死，他甚至，还救了我。”

那一幕太过惨烈，是的，是惨烈，绕是初九这种走过血海尸山的杀人机器，都为之战栗。

“你是什么时候认我为主的？”楚宁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你挖掉自己心脏的那一刻。”初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站在楚宁身边的叶安听到这句话，深深的看了一眼楚宁。

楚宁把捂住眼睛的手放下，苦笑道：“看来他对我在地球重生是知情的。他派你来，应该是要保护我了。”

“是的。山鬼说，宁愿属下死，也不能让主受伤分毫。”

楚宁有些感动，不知道是因为之前被初九的眼睛灼伤，还是回忆起往事，眼圈有些许发红。

“他怎么样了，你见到他之时。”

初九俯首，道：“失去右臂，双目失明。”初九又想起了那个红色的人，他的衣服还是那个时候的囚衣，只是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可是他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似的，一脸风平浪静。那个时候他的大腿有一处肉腐烂掉，他拿起长剑直接削掉。而他身后的士兵，一个个死相惨烈，不是一击致命的，残尸遍地，每个人的脸上都露着惊恐。那个时候初九已经是一缕亡魂，对于自己的死亡瞬间，诚然，他是不记得了的。

那个时候的初九呆呆的看着那些士兵尸体，然后看到地面一阵骚动，数以万计的尸蹩从地面钻出，密密麻麻的，只是轻轻的盖过，那些士兵尸体就变成了累累白骨。但是山鬼还是不满意的样子，天降火球，将那些白骨烧成灰烬。

初九听到那一句——

看够了吗？去帮我做一件事，保护好她。除非你飞灰烟灭，否则定要保她平安。

后来的记忆就没有了，初九将自己看到的一一道来，楚宁没有言语，而叶安的表情却极为凝重，“那是巫蛊之术，向来被正派厌弃，他是如何习得的？他是不是因为偷习禁术才会被处以极刑？”

“不知。”那个时候的初九分明意识模糊，哪里回去记住那些，他只知道自己是被山鬼送进出楚宁的身体里，并且在她生死一刻，签下了认主契约。

后来初九在修养之下，也慢慢回忆起了一些旧事，只是关于山鬼的记忆，还是只有邪气凛然的一段杀戮。

“等到我们回到洛武大陆，一切都可以找到答案。宁儿，我明天带你先回太安市，然后我回去一趟边境。去办点事情。”

“我与你一起去吧。”楚宁可不想待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