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密信之后,张富心中虽然还是十分担忧,但却不得不暂时放下其余几处战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直是张富奉行的准则。再者,明日便是巴郡士族密谋献城的时日,巴郡之战的转机便在明日了,绝对不容有失,这种时候,张富不得不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这上面。
最近,巴郡的风声似乎像是紧了许多,不仅东南西北四处城门日夜皆重兵把守,连各处城墙日夜皆有人巡逻。
……
阆中城西,赵家大宅之中,此时早已成为了一个大军营,没有了一个赵家的妇孺,甚至连临近三四个宅院也都是这样,打通了围墙,屯驻了兵马。
整整六千兵马,其中还有一千余骑兵。真不知道这些士族是如何在张富的眼皮底下将这么多士卒汇聚在这里的。
“赵兄,等明日之后,这阆中城就该再次回到咱们士族的手中了。到时,依你老兄的资历本事,或许能问鼎这一郡之长的位置呢!”大堂之中,此时坐着七八个阆中士族的族长,也是此次密谋的中坚势力。当然,此时说话的肖仁却不在此列。
前番肖仁与众密谋之后,便连夜返回了江州,想在江州作乱,引荆州兵进入。没想到,他回到江州的第二日,荆州大军便被覆灭。这家伙自是捶足顿胸,却也不敢再在江州作乱了,不甘心之下,又跑来阆中。
“肖兄说笑了。老夫此举不过为求保全我巴郡士族的家业罢了,其余的却是不敢想的。倒是你肖兄,与蜀郡董太守都有交情,在刘益州面前都说得上话,想来此战之后,我巴郡士族就该以你为首了罢?”赵颖瞥了一眼眼前这个一直上蹿下跳的家伙,说实话真看不上这种小人,但眼下却是虚以委蛇,顺带敲打两句。
“不敢不敢。”肖仁也不在意,只是在心中又给这老贼记下了一笔,等益州大军进城,就是你赵家覆灭之日,还想升官发财,做梦吧!
这时,下方一人道:
“赵兄、肖兄,这几日城中盘查又严了不少,莫非对我等谋划之事有了些察觉?”这人也看得出赵、肖两人间暗藏机锋、硝烟弥漫,但眼下正是关乎自家生死存亡之时,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打断两个大佬。
“哦?真有此事?”赵颖眉毛一挑,似是有些怀疑。
“赵兄,不必多想,若是张富真有察觉,恐怕你我二人此时就该再郡守府的大牢里了,哪里还能在这里说话。昨日城外传来消息,鱼复已经被荆州大军攻破,想来张富也有些惧怕,做些防备罢了,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肖仁赶忙反驳了一句,他可真怕赵颖退缩。阆中士族以赵家为首,他肖家虽然也不比赵家弱,但基业大多在江州。若是赵颖退缩了,恐怕这番轰轰烈烈的谋划就该胎死腹中了。
“那就好。”赵颖点了点头,又看向另一人,道:
“刘兄,安排下的事可曾完备?”
那人起身,一脸喜色的道:
“赵兄放心,西门副将刘五乃是某族中之人,前番投靠了阎圃,颇得重用。黄权来了之后,升为都尉,随军守护西门。他已经应下,等明日再张郃饭食中下药,取了其性命。到时,只等约定时间一到,便开城门,接应严将军兵马入城。”
“好,此战若成,你刘家当居首功。只是张郃此人不可小觑,可别谋其不成,反害了我等大事。”
“赵兄放心,某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