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带着张任回到了自家的小院里,两个孩子早已睡下,至于月儿这几天都没怎么回来。两人就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张富让李婶去弄了些吃食和茶水来,又让蔡琰在旁边弹琴助兴。
张任乃是真正的寒门出身,听说弹琴着乃是蔡中郎之女后,倒是有些不淡定起来。毕竟大汉乃是世家的天下,阶级划分还是十分严密的。
这时,李婶先上了些茶水,张富笑了笑说道:
“今夜父亲请宴,却是出了这么一桩事,倒是啥也没吃着,就喝了几口酒而已,现在富请将军在此再吃一顿,不过倒是比不得大殿里的丰盛了。”
张任却笑道:
“少主客气了,任从小家中贫寒,饥荒年间,更是连树皮草根都吃过不少。想来,少主请的东西不会比这还差吧!”
这一下,到时连蔡琰也笑了起来,道:
“这位将军说笑了,整个太守府里谁不知道就属富公子小院里吃的最好了。”
一句话,倒是把张任噎得面红耳赤,张富无奈道:
“公义面皮薄,你就不要开他的玩笑了。”又转头对张任道:
“公义,在我这小院里,却没有那么多什么寒门世家之分。像李婶、月儿他们吃饭还有琰儿和我吃饭都是一起的,甚至全住在这个小院里。你也不必太过拘束,慢慢就习惯了。”
又说了一会话,李婶已经弄了三四样小菜摆了上来,张富笑道:
“今日得见公义,某高兴。李婶,去把我藏下的好酒搬一坛子出来,我要和公义痛饮几杯。”
“是,少爷。”李婶下去了,没一会就帮了一坛子酒上来,张富接了过来,刚刚开封,就问道一股扑鼻的酒香传出。
连蔡琰都动了动可爱的鼻子,深深吸了几口,道:
“将军,你可是真有福气,这酒即便是昭姬的父亲当年也没喝过几回呢!”见张任有些不解又道:
“这酒,乃是公子从郿坞里搬出来的,真正的皇家御酒,而且闻其香恐怕至少在地下藏了二十年了吧!”这回,连张富都震惊了,问道:
“琰儿,你竟然还懂酒?”
蔡琰笑了笑,白了一眼张富道:
“你见过哪个儒家传人不会喝酒的。不过这种好酒,昭姬也只是有一回在杨彪老大人的寿宴上喝过一小杯罢了。”
张富一拍脑袋,道:
“我却是忘了这茬了,李婶,你去给加一副碗筷和酒杯来,让琰儿也随我们喝几杯,说些话。”
夜已深了,明月高挂。酒以斟满,张富举杯笑道:
“今夜小宴,我等三人,不醉无归,干。”三人一齐举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张富又道:
“今夜也无外人,我等既谈歌赋,也聊军国大事。”话音刚落,就听蔡琰道:
“真好,早就听闻公子年前在关中大地吟下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连甘将军那般桀骜人物也是俯首称臣。昭姬听了同样感同身受,却不知全赋如何?”
旁边张任也是好奇的说道:
“此句即便是在蜀中也是流传甚广,在无数寒门子弟间传唱,不想却是出自公子之手,而且还与甘将军有关呢!”
张富微微笑道:
“这不过是富一时有感而发罢了,哪有什么全赋啊!”开玩笑,张富可没本事把诗圣《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全背下来,就记得这两句。
蔡琰微微有些失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