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贺如兰终于分到房子了!虽然是老职工搬走后的旧房,但终归是有了自己的家,小两室的一楼,只有四五十平方,光线还行,就是有些发霉的潮气和陈年的油烟味道。
最大的问题是开始房改了,以前分房都是免费的,现在需要交九千多块钱的房改费。
贺如兰心里有点不平衡,“你说咱们怎么这么倒霉,以前资历低分房排不上号,好不容易排上了,房子居然要钱了!”
诸葛怀志倒想得开,“贺老师,你这思想就落后了,深化改革嘛,总要给生活带来变化的,你工资比前两年都翻番了怎么不说?生活条件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你忘了?”
“那倒也是!我刚上班那会儿,去食堂吃饭买饭票还得用粮票呢,去市场买一块钱的煎饼还得再给半斤粮票,现在这些都取消了,全部货币化,不知道有多方便!”贺如兰有点不好意思了,怎么自己的思想还停留在家庭妇女那边?
“你还好意思说!你以为家庭妇女比你差了哪去了?我告诉你,有些家庭妇女思想觉悟都比你高!”诸葛怀志故意逗她。
“切!你认识几个家庭妇女啊?都是谁?住哪儿?你跟她们是什么关系?”贺如兰佯装生气。
“哈哈哈!吃醋了?贺老师!你呢,现在是我们家重点保护对象,搬家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诸葛怀志把贺如兰手里的脸盆接过来,去公共洗手间把洗脸水倒了。
“等我休班的时候粉刷一下,再把地板刷上地板漆,我去我同事家看到现在都兴刷地板漆了,可光滑了,我觉得比地板革好,地板革时间长了就会翘起来。到时候把我们贺老师绊倒了怎么办?”诸葛怀志继续说道。
“还得交一万块钱呢!”贺如兰有些犯愁,结婚快两年了,虽然两人都比较节俭,但钱大部分都花在家人身上了,手里满打满算也就三千块钱,缺口太大了。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大哥听说咱们分了房子要交钱,给我打电话了,说要给我一万五,以前他借外债还不上的时候,咱不是给了一万块钱嘛!”
“你不说我还忘了呢?大哥现在这么有钱?多还五千?”贺如兰惊呆了!
“他早就说要还我,我心想咱们也没什么大事,去年他的批发店刚开业到处用钱,我就没要,这不他一听说咱们现在需要钱,赶紧准备好了,让咱们明天回去拿呢!”
“大哥这个人就是太重情义了!我说,咱别要他那五千了,做生意周转资金要备足,都是自家兄弟,咱就拿一万!”贺如兰常常设身处地的为别人考虑,这一点让诸葛怀志感动不已。
“我们贺老师就是通情达理,哎呀!我这娶老婆的眼光啊!啧啧”
“滚!你现在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当年你多淳朴老实啊!哎!我真是看走眼了!”
贺如兰佯嗔道,最近她胃口大开,人也丰腴了些,更显得粉妆玉砌,玉人儿一般,诸葛怀志心间一荡,差点把持不住,好在这时有人敲门,诸葛怀志尴尬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把门打开。
“贺老师!诸葛老师!没打扰你们休息吧?”门外站着的是罗小君,“小罗!快进来!”贺如兰靠在床上冲罗小君招手。
罗小君去年也结婚了,对象和她是一个单位的,两人也在排队要房子,现在住在贺如兰宿舍的东边隔着几个门的房间里。
“贺姐!听说你们分到房子了?是几号楼的呀?”罗小君皮肤很白,美中不足的是脸上密密麻麻的长满了雀斑,总显得脸没洗干净似的。
“好像是12号楼,一楼东户,这次你们分到了吗?”贺如兰问道。
“真巧!我们家和你们家是对门!我不喜欢一楼,又潮又闷,没办法谁让咱资历浅呢!”
罗小君平时心高气傲惯了,这次分房她托了父辈的关系,人家一口答应她能分套新房子给她,为此她还送了两条红塔山和两箱沂河桥给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