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出了鞑子伤卒营,陈远的安抚之行也到了尽头。营中与蒙古鞑子的一番争论,想象起蒙古征战进屠杀的惨烈情景,陈远感到十分的沉重,心胸被死死地堵着,好似透不过气来。
如何看蒙元的西征东讨南下,是个沉重的话题。后世,依然有好些脑残的家伙沾沾自喜,为蒙元的残暴而骄傲,特别是广阔的疆域而自豪。什么咱们曾横扫欧亚,打到多瑙诃边,什么昨们疆域最大时有多少多万平方公里等怪论常上搜索榜。
但作为深处其中的陈远来说,却深深感知到了这些骄傲自豪后面的凄凉和血腥。
自古以来,从未有如此血腥的杀戮。华夏以来,可能唯有那黑暗的五胡乱华时的羯族可与之仿佛,但其造成的杀戮远远及不上蒙古人。蒙古人的屠杀,只能以百万千万来计数。
野蛮屠杀有什么盾得称颂的?蒙元西征前,中亚、西亚诸国及俄罗斯诸地的经济,文明不下于欧洲渚园,甚至还隐隐超出。在蒙古人的野蛮征伐下,人口大是被杀,文明被践踏,这些地方数百年,有约甚至上千午也没能恢复过来。
而在华夏大地上,蒙古人屠杀更甚于西征之时,遭受屠杀的已不可计数,有人估计有近亿人口,也有人说有几千万。但无论是几千万还是一亿,都无疑是令人难以想象的数字。
蒙元统治们大元,实行的是堪比奴隶制的等级制度。野蛮无知蒙古人只能将草原上常见的放牧牛羊的办法用来治理天下万民。
蒙古列笫一等,自然也是牧人,已驯服的色目人是牧羊犬,可列第二等;其他训养的牛羊,就以训养的先后分等,训养稍早北方汉人为第三等,后收的南方汉人为第四等。
可这些牧人为自己放牧的牛群、马群、羊群而恐惧。
牛马羊太多了,堪比天上的群星,远不是七、八十万的蒙古人忙得过来的。既然放牧不了这么庞大的羊群,草原上的牧人最直接的办法自然就是让羊群更加训服或更少一些。实现的方法只有一个,将刀举起来杀!
野蛮彻底压倒了文明,一切的文明,一切的繁华都被摧毁,蒙古人要的是牧场。无知的铁木真嚎叫:着青天覆盖的大地都将成为蒙古人的牧场,可惜这位上天的骄子,大业未成就倒在了贺兰山下,倒在了看似柔顺的西夏女人手中,结束了他残暴的一生。
其子其孙继承着他的豪言壮志,继续西征东讨,创建了一个一个疆域广阔的汗国,但他们终于明白,甚至于绝望。这天下之广,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自许为成吉思汗的继续者,忽必列及时后继者在骨血中依然坚持着祖辈的草原法则,以野蛮废除了延续了近千年的科举制度,将文明的传承者贬低为比娼妓不如的第九等人,收纳一切的民间刀枪,既便是寻常做饭切菜的菜刀也不例外,汉人只允许五户共用一把菜刀,平时还得放在蒙古人的家中。蒙古人真恨不得他统治下的百姓真真的变成柔顺的羊群,任由驱使宰杀!
更为荒唐的是,恐惧于治下百姓的繁衍,元朝统治者竟能发出奇想,诛除汉人中张、王、李、刘、赵五姓之名。若不是蒙元迅速崩溃,退回漠北,任由他残杀下去,恐怕又得有数以千万计的汉人又得倒在血腥的屠刀下了吧。
想着蒙古人野蛮而无知,陈远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人,真的就放了那个蒙古鞑子?”跟随在陈远身边的钱海轻声问道。
“让他活着吧。”陈远叹了口气,自已终究不是野兽。
“大人,那样就太便宜那些鞑子了。下面的兄弟可能会有意见。”钱海提醒道。
陈远目光一冷,“人有时会觉得活着比死还艰难!让他们活着,就不是说就轻轻地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