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锦当机立断,“立刻找一间单独的屋子,将他们与其他人隔离,屋子周边撒上生石灰,防止其他人也被传染。快,立刻照我说的办,情况紧急,不可耽误!”
早在来之前,楚铮就说过,此次事宜全由霍思锦统领,不必再问他的意思,因而霍思锦一下命令,郑长青立刻前去执行。
霍思锦又朝楚铮说道:“天行,我过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
“你不能去。”楚铮当即反对。
霍思锦正色说道:“天行,这是太子殿下赐予我的指责。”
她将太子殿下四个字咬得重重的,她是东宫长史,这项差事是太子楚铮交给她的任务,她必须要完成,不能因为危险就有所闪躲。
“长锦,你若是染上了瘟疫,那么何人来统领全军?”
楚铮同样义正辞严地说道,“你说过这是一场苦战,是与老天爷的一场战斗,你熟悉整个祜州的形式,洪涝也好、瘟疫也罢,你都有法子应对。霍长锦,眼下不是你体恤民情的时候,谁都可以染上瘟疫,唯独你不可以。你当明白,何为大局为重!”
闻言,霍思锦心下一怔,“我……”
“你不用否认,我知道你有法子,你对祜州的情形了如指掌,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但是显然你学识渊博,涉猎极广,只有你有能力营救祜州灾民。”
楚铮的语气严肃,言语间还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的,她的确对祜州了如指掌,因为这里的每一寸的土地,她都亲自看过,否则她如何能绘制出那么详细的地形图。
霍思锦咬了咬牙,“是我糊涂了。”
她的确知道该如何应对灾难,前世她都一一做过,只是她担心身份暴露,所以有意藏拙,不让楚铮产生怀疑。
是她自私了,人命关天,这个时候还顾及其他做什么。
霍思锦立刻吩咐人去请杜大人来。
不多时,杜大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来,“霍大人,何事找我?”
“杜大人,灾民中已经有人染上瘟疫了。”
霍思锦此言一出,杜大人脸色倏地一白,连忙吩咐身的官差,“立刻将染上瘟疫的人隔离开,任何人不得靠近!”
瘟疫有多严重,又有多容易传染,杜大人比谁都清楚。
“杜大人,我从前听过一个法子,虽说未必能治好瘟疫,但是却能起到预防作用。”
霍思锦话音刚落,杜大人脱口而出:“什么法子?”
在杜大人眼中,瘟疫比洪水更可安排,洪水尚且可以躲避,但是瘟疫却不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传染上。
霍思锦正色答道:“将青蒿泡水,捣烂取其汁液,一次性服下,可起预防疫病。另外,这段时间,所有人不要饮用河水,取干净的井水饮用。”
杜大人将信将疑,“青蒿?这个法子能行吗?”
瘟疫爆发,不能饮用河水,这个杜大人是知道的,可是用青蒿草治瘟疫,他倒是头一次听说。
“杜大人,这个法子是我曾听一位乡野神医说的,神医医术高明,当不会有错。”霍思锦语气严肃而认真,眸色清亮,给人以无形的信赖感。
杜大人想了想,终是点了头,“我这就吩咐下去!”瘟疫太可怕了,杜大人在祜州做了十年官,至今也没有应对瘟疫的办法。霍思锦的法子若是管用,那自然是好,若是不管用,也不过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什么损失。
……
然而,事实证明,霍思锦的法子的确是有效的,瘟疫并没有传播开来,出去起先得了瘟疫的三个人,其外再无人染上瘟疫。
那三个人中,有一人疫情太过严重,不治身亡,其余两人后来也慢慢痊愈了。尸体亦会传染瘟疫,因而死去那个人尸体被焚烧之后,方才安葬。
数日过去,天空放晴,水位虽然居高不下,但是洪水已经有消减之势,根据以往的经验,桃花汛也快过去了。霍思锦终于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善后事宜,好在朝廷的赈灾粮已经到了。这一次谁都知道是太子殿下亲自处理桃花汛之灾,因而再没有人敢从中谋取私利。
松了一口气的人除了霍思锦,还有杜大人,谁都知道这一次的是太子殿下亲自处理桃花汛之灾,因而再没有人敢从中谋取私利,上头的人也再没向他施压。
杜大人满心里认为,这一次他可是有目共睹的两袖清风,而且为官清明,体恤民情。殊不知,他从前贪墨的证据已经摆在霍思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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