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五月中的一天夜里,亥时过半众人刚刚睡下不久,便隐约听到村口传来狗只接连不断约吠叫声,紧接着一阵阵杂乱怆速的脚步奔跑声打破了乡间的寂静。黑夜中传来一阵阵怒骂声棍棒相交声中夹杂着妇人惊呼与婴孩啼哭声。
叶小倩这段时日向来浅眠,一下惊醒披衣下床匆匆穿好鞋袜往厅堂而去。到了堂上只见她爹已在堂上点亮油灯。
门外有急匆匆的脚步奔进来,叶小倩定眼看去原来是莫大叔和莫海正手拿棍棒快步走进来,身后跟着陶妈妈和小环惊魂未定的跑进来!
叶小倩忙拉过小环一并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抬头问:“莫大叔可知外面发生什么事?”莫大叔摇摇头说:“我们也是刚听到动静便立即过来这边了,不曾看过外面只怕是有盗贼进村了。”
说着莫大叔便要出去看个究竟,陶妈妈扣叶小倩忙拦住他说:“外面如今兵慌马乱的出去岂不是危险,且留在家里罢。”
莫大叔一时犹豫,此时倒是叶树根开口道:“不管怎样也该出去看看,同为乡里当守望相助互为照应才是。”
莫大叔亦点头赞成对两人说:“你们莫怕,咱们家围墙高厚歹人轻易进不来的。只要关紧院门别出去就不会有事。”陶妈妈见两人这么说也只好作罢。叶树根等三人便手持棍棒出去了。
过得片刻又见孙家婆媳带着小英过来,原来孙长柱也像叶树根他们一样出去了。还让婆媳几人来叶家寻叶小倩等一同作伴。
三个女孩子互相挨着坐在一处,三位妇女也坐在一边谈论着当下时局一边不时心焦的望望门外。男人们都出去了,家里便仿佛失去了主心骨。
孙婆婆说:“听声响似乎是村口那边传过来的,那陈大家就在村口,若是他家的话怕是要坏事了。家里只有几个女人出了事可不得了。唉,这个时势乱糟糟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众人听了不禁黯然,叶小倩心里叹息一声,那杨春花在陈大走后一月便产下一子,现在才刚一岁多,真真是生不逢时!男人又生死未卜境况亦是艰难,心里对杨氏姐妹的怨念也淡了。罢了罢了,只要这场纷乱过后她们俩安份守己的别再来招惹她,她也不想再去计较那么多了。
此时叶树根孙长柱等正站在村口的人群中,叶孙两家位于村尾,等几人赶到村口时已见众多村里的汉子骂骂咧咧地提着棍子扁担从村口走回来。叶树根几人连同后来赶到的几个村民便迎了上去相问。
一问才知原来有一伙五六个匪贼拿着棍棒刀斧闯进了陈大家抢夺粮食。等村人赶到之时那伙强人正把粮食搬上车往村外狂奔!众人追其到半里道上却被突然冒出来了五六个凶徒持刀斧迫退,只抢回了一袋杂粮。
大家来到陈大家,只见院子里打翻了的箩筐和洒了一地的粮食,乱糟糟的一团。大杨氏不住哭骂,小扬氏抹着眼泪抱着吓得“哇哇”大哭的小儿不住哄慰着,小玉惊慌失措地躲在大杨氏身后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