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来到宿舍楼下的铁门前时,铁门纽扣的地方早已变了形,这一点刚好符合李东坡所说。
为了进一步证实,我辗转来到宿管大爷这里一探究竟,不曾想得到的答案竟是一样的。
我慢条斯理地走在走廊,暗自叹道:“心机之深让人叹为观止,几个小时竟配合的天衣无缝,实在是小瞧了这两人。”
推开门时,几人喋喋不休地争论,势要争个你死我活,坚持心中唯一的公道,仁义。
“你们别吵了,大家都是朋友,既然是意外就不必要去争论那些不存在的东西,我相信两人只是拌嘴引发的争执。”我一边走进宿舍,一边安慰着,虽心中已明亮,但有些事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林夏”待我坐在床沿上时,延庆投来不甚理解的目光。
我抬起一只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于情于理不该深究,就算心中已然知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在没有亲眼目睹的情况下,谁又能清楚地去辨别整件事的真伪,于是我转过看向李东坡,道:“居士,你跟仔仔最熟,平时你俩形影不离,找机会去看看他吧。”
此时李东坡心中已是悔恨不已,为何要惧怕他人的恐吓,只可惜事已至此,再说出来也于事无补,他低着头沉思,片刻之后微微抬起头,战战兢兢道:“家里给我压力很大,我想好好复习,等你们再去时代我说声抱歉!”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备考吧,我“相信”他不会怪你的。”我刻意在“相信”两字上加深了音量,意在告诉他:难道心中一丝愧疚都没有吗?
“林夏,其实”李东坡猛地站了起来,想要说什么,随即看了看方明,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既然不想说,就不必再说,遵循自己的本心便好!”
延庆撇开身旁的张子阳,经过方明身旁时手肘狠狠地碰了他一下,转而走到李东坡书桌前,拽住他的手臂道:“没事儿,你想说什么就说,我看谁能把你怎么着,我就不信了,这么多人在这里还能翻天了不成。”
李东皮对于他的目光避而不见,头部转向另一边,实则心中非常揪心难忍,深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说了出去。
他的胆小,造就了很多人的肆意妄为,他的懦弱,失去了很多可以坦白的机会,他的隐瞒,造就了以后不可挽回的局面。
“大老黑,你不要再逼他,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适当去给予对方空间,对谁都好!”至始至终,张子阳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哪怕是在何仔仔这件事上也是保持着事不关己的样子。
“好,你们都不管,是我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样满意了吧。”延庆撕喊着摔门而去。
“延庆”张子阳叫着他的名字,欲要追逐而去。
“子阳,你让他冷静一下,等他想通,自然就回来了。”就在他迈出门口的那一刻,我叫住了他,又看了看闷声坐在一旁的黄瑜,道:“黄瑜,你跟过去看看,人在气头上时,难免会作出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
黄瑜微微点头,转身追寻延庆的身影而去,其实前者经常闷着不说话,心里比谁都懂得去安慰人,年长在场所有人几岁,倒也不是白长的。
当不依不挠的延庆出去之后,宿舍的气氛突然变得轻松下来,往往逼得越紧,只要绝口不认,便无计可施,若是能让人放松心神,确实会容易许多。
宿舍中的空气沉寂了半刻钟之后,杨猛呡着嘴走了过来,问道:“林夏,昨晚看你出去那么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也不隐瞒,只是省略了其中的利害,“林玲昨晚失血过多,正在医院住院,晚点你跟我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