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睡觉前我许了个愿望，希望明天醒来一切照旧。

很幸运，上帝也许听到了我的心声，照做了。次日醒来，我的记忆依旧没有丢失，我还记得弓腰驼背的是奶奶，一脸愁容的是我。

起床时，奶奶在一旁怔怔地望着我，一言不发。

直至我朝她微笑，嗓门嘹亮地叫了句“奶奶”。

奶奶一听，紧锁的眉梢渐渐松开，疑云散去，露出久违的笑容。

那天上午奶奶领着我去上班，与其说是上班，倒不如说是去闲坐。当地图书馆得知奶奶的情况之后，给奶奶安排了一闲差。

聘书上面只写明上班时间为上午九点至下午四点，具体职责没有写清楚。即便如此奶奶总是坐不住，免不了要去找些活干，奶奶说，“吃人家的，不干活那能行。”

四点钟后的时间和昨日的的时光一样，陪奶奶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依旧是我淘米洗菜，奶奶掌勺。晚上聊些家常以及往事。

就这样子过了半个月。每天都如此，虽说无聊，但并也不乏味。算是提前体验老年人生活了。

这天下午，奶奶和我没去菜市场，我俩搬了张小桌子在阳台上沏茶，盯着楼下零星行人，聆听着鲜有的汽车喇叭声，俩人各自陷入沉默。

在那个能以假乱真的梦境中，我就是在这个阳台上看见对年阳台上小时候胖嘟嘟的肖旭，我思绪渐渐飘向了远方。

恍惚中，我见着对面阳台出现了一个人影，他戴着顶鸭舌帽，高高瘦瘦的个子，身着一件黑色大风衣，我几乎敢断定那就是肖旭。

我揉了揉双眼，阳台上的那个身影消失了，没再出现。我只能将之归类为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奶奶开口打破了这一沉寂，“有想过以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