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开对门,侯云帆懒洋洋地让他进屋,睡眼惺忪地连打几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无限抱怨:“你就不能晚点来吗?睡得正香呢。”
莫宸曦眉毛一跳:“你知道我会来?”
侯云帆拎起桌上的水壶,连续倒了多杯水饮下,待解了热,解了渴,睡意也渐渐醒了些,一歪屁股坐在床尾,仰头看他:“我要是连这点预算能力都没有,昨晚那场戏岂不白演了?”
莫宸曦眼睛一眯,盯紧了他:“你故意的?”
“我是对柳栖蝶感兴趣,可你明确警告过我了,我再乱来不是对着跟你干么?”
“你是故意引我来的?”
“不引你来,我怎么才能知道你们的故事?”
莫宸曦冷哼:“无聊。”
“是挺无聊的。”侯云帆正了正身,伸出右手手掌对着由上至下一滑,“可你却是不无聊地站在这儿了。那天的警告,昨晚又球球冲我来,明着保护,暗着维护,可不是你莫董事公报私仇的作风啊。”
莫宸曦脸色变得铁青:“你是故意在看我笑话?”
“你看你看,多说两句脸色都变了。”侯云帆鲜少见他冲自己发怒,暂时收起玩笑,站起来,严肃道,“我错了行吗?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你的谁,而已。”
莫宸曦在茶几上敞开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点燃,静静地吸完,方才道:“十年前,我还是这里某一个角落的贫苦少年,她是我的邻居,我们一起度过了人生最黑暗的童年,她在我心里一直是不可侵犯不可亵渎的妹妹。”
“妹妹?!”侯云帆失望得斜睨他,“我怎么一点不信呢?”
“我离开那年,我十七岁,她十二岁,不是妹妹是什么?”
侯云帆实在憋不住了,主动替他说:“我是男人,我懂男人,这几年你虽然表现得很专情,但懂情都看得出来,你和童静雪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对她好,很好,非常好,你们对外也表现得同正常情侣一样亲密,可是你看她的眼神里什么都有,唯独缺爱,我一直以为你天生如此,但是最近我才发现,你也有男人的着急状,吃醋状,对情敌的挑衅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柳栖蝶,换句话说,柳栖蝶才是你心里的未婚妻,童静雪只是一个妹妹的存在。”
侯云帆拾起面前烟灰缸里被他摁灭的烟头,再度辨认道:“在男女关系上,你什么时候这样过?”
莫宸曦走到窗台边,双手扶着窗台,被侯云帆的一席话堵得想不出任何辙来反驳。
看着他沉默的背影,侯云帆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沉默了。
好半晌,侯云帆敌不过他,再次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你,对别的女人动真心,是一件很危险很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