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上,片片积雪还未化去,斑斑点点分布在苍茫大地。
“呱呱呱……”
一头不知名的黑色鸟类盘旋在天空,似乎是在搜寻着食物。
展翼约有十多米,爪似铁钩喙似刀,特别是那布满下腹乌黑发亮的鳞片显得威势凶狠。
似乎闻到什么气味,鳞甲黑鸟横扑而下,在积雪中翻找着。
锋利的爪子在积雪上轻而易举的抛开一个大口子,露出泛黄的泥土。
“呱呱呱……”
鳞甲黑鸟爪子突然停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轻轻的在自己头上挠了挠。
“咔嚓……”
泥土下似乎传来一声异响,有点像是朽木折断的声音,有些沉闷。
鳞甲黑鸟似乎难以抗拒那诱人的气息,犹豫片刻便继续开始在泥土上面挖掘起来。
“歘”
显露出来的木板突然伸出一双手,有些苍白,就好像是在水里泡久了那种的白。
鳞甲黑鸟一惊,腾空而起盘旋在上空,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伸出的双手。
“咯吱……”
那双手将已经腐朽的木板推开,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从棺材中站了出来,眼中略有一些呆滞。
“我这是沉睡了多久了……”
那青年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自言自语道。
或许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说话,舌头不太适应这样的屈卷方式,说起话来总感觉有些大舌头。
“想起来了,我叫魃。”
许久,青年的眼神中涌现出一丝清明,脸上僵硬的浮现出笑容。
“当初棺材没有做好,都腐朽了。
这处的阴煞之气也被我吸收完了。
是时候出去走走了,顺便看看我那乖徒儿现在怎么样了。”
魃想到,身躯涌现出一团黑雾,让四周的空气瞬间阴冷起来,身形几乎在瞬间就出现在了远方。
海州庇护所。
好似这里已经被人们遗忘了,遍地的废墟上生长着许些刚刚发芽的植物。
“嗬嗬……”
一声声异响传来,积雪下,废墟中,杂草堆里,伸出一双双手臂或者干腌的足肢。
犹如恐怖片一样,看起来格外渗人。
一个个行尸爬出来缓缓移动着,逐渐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杂乱的队伍。
有些缺胳膊少腿的行尸被身边的同类一拥而上,撕成碎片一一分食。
在不远处的一堆废墟上,坐着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男孩,怀中抱着破旧的玩具娃娃。
咋看起来,圆圆的脸蛋好可爱,就像个惹人欢喜的小正太。
但在行尸群的映衬下,这幅画面就显得尤为诡异。
“他们好蠢哦!”
小男孩捡起一块碎石扔到下方行尸群的中间,看着被砸中的行尸张牙舞爪茫然四处张望的模样。
人的大脑皮层中蕴藏着大量的记忆,即便是死亡之后这些记忆褶皱也不会消失。
魔虫侵入人体之中吞噬大脑,这些记忆便会随之进入魔虫的体内。
虽然大量的记忆在吞噬的过程中被破坏,但也有着一些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