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走了,唯独贝文毅依旧坐在木凳子,怀里抱着木吉他,一遍一遍的练着演唱曲目里的部分吉他配音。声音总是偶尔间断断续续,滑音严重。
贝文毅手指微微颤抖,想到顾青丝对他的期望,不能辜负青丝姐的期望,依旧咬牙练习。然而,事与人违,手指仿佛不受身体控制了似的,用力过猛,砰的一声……
琴弦断了。
“青丝姐,对不起,我,我真没用……”
一个大男孩抱着吉他,哭了,偌大的音乐室,只有他孤零零的声音。
“任何事情都讲究一个适当,欲速则不达,过于强求,反而越达不到自己想要的目标,先休息一下吧。”总有人将寂静打破。
贝文毅抬头,看眼前这人,那人微微一笑,递过一张纸巾,道:“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了,擦擦。”
“木神,你不懂。”贝文毅脸色凄凉。
陈木笑了笑,没有回答,拿过贝文毅怀中的吉他,“琴弦呢?放哪了。”
“包里呢。”
撬弦,换弦,调音,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陈木手中玩出花。
贝文毅无比肯定,在他认识的所有人当中,包括教他吉他的老师,那换弦的速度,与陈木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如果说,看别人换弦是一个煎熬又漫久的过程,那么看陈木换的琴弦,就是个赏心悦目的表演。
贝文毅震惊道:“木神,你懂吉他?!”
陈木声色淡然,随意道:“懂一点。”将吉他递了过去,“我帮你原来不合理的地方调了一下,你要不要现在试试看?”
听着贝文毅吉他传出的声音,陈木笑道:“你这单面单的吉他能调的极限也就这样了,毕竟价格就摆在那了。”
“我攒了半年的零花钱才买的。”贝文毅有点不好意思,的确,两千块钱的吉他对于已经玩明白了的人,它连入门都算不上。
经过了陈木的调节,吉他和弦的音色比之前发生了变化,琴头弦距,按压没有之前那么吃力了,手指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贝文毅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其实不管是吉他或者是钢琴,甚至是一些专业性的乐器都有专业的调音师,往往制造一把定制的吉他,经过专业的调音师之手,价格近乎会翻上一番。
这就是调音师的强大。
他们对吉他的每一个结构,太清楚了,琴弦之间的距离,琴头的高低,以及配件之间稍微偏差丝毫,那么琴箱共鸣感就会产生不一样的结果。
陈木没有那么强大的耳朵,但是他有楚尘那无与伦比的经验,于是造就了他对音色判断敏锐,站在巨人的肩膀。
贝文毅很努力,同样也很能吃苦。
陈木看着贝文毅裹着创可贴,还沾染上红色液体颤抖的手指,道:“行了,你这样练没任何意义的,回去休息吧。”
琴声依旧。
陈木眉宇皱了起来,“如果你不想继续拖后腿,现在就回去将创可贴撕下来,敷上药。否则,别说拖后腿,到时整个团队都会被你连累。”
琴声停下来了。
贝文毅希冀地看着陈木,“木神,你能教我吗?!”
陈木摇头。
贝文毅很失望,虽然知道这样直接了当地要求别人教他不适当,可还是问出了,“木神,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陈木笑了笑,“没时间。”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