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抬眼,看见了台阶上局促的江白。他挤出一个笑容,“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过来了。”
江白嘿嘿一笑,“这不是想您了。”
刚才灯光昏暗,以至于江白没有看见景寒嘴角的一片伤痕。
她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突然想起了什么,江白看了一眼手机。
五月七号,景云的忌日
她的心头一紧,今天景寒应该是回家了,不出所料,应该是遇见了他的父亲,再不出所料
景寒应该是和父亲发生了冲突。
从江白认识景寒的时候,他和父亲就已经闹得不可开交,几乎到了决裂的地步。理由不过是,景家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精神病,竟然不知羞耻,喜欢男人!
江白一直觉得景寒是个坚韧的人,虽然看着不着调,时常凶巴巴的,一副我看你十分不爽的样子,白白败坏了这么一张好皮囊留给人的好印象,但是江白知道他的内心十分的坚定。
可即使这么的坚定,内心还是有不可言说的脆弱。
那时候,她跟景寒相识不久。
正是大年夜前天,江白去景寒的工作室,恰好景寒的爸爸也在。
她过去的时候,景寒的爸爸正处于一种癫狂状态,额头青筋暴起,脸色红到发黑,他指着景寒的鼻子,怒冲冲的骂道:“精神病院你还没有待够是不是,你一天不跟那个男人断绝关系,你就一天不是我儿子。”
景寒眼神讥诮,“当你儿子并没有什么可骄傲的。”
听了这话,本就怒气冲冲的景爸爸更加的暴怒,扬起手臂,直冲向景寒的鼻梁骨。江白似乎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液的味道。
“你这该死的同性恋,你不是我儿子。”
景寒揩了揩流向嘴角的血,冷笑一声,还未等他再说些什么,景爸爸的拳头就又扬了上来。
江白当时也没多想,就这么冲了上去,想将景寒推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