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即将通过这道黄铜门时,从对面传来的阻力突然变大,大得他几乎要抓不住门边了。
墨岭神色一狠,抓住门的右手瞬间蔓延开了晶莹的冰花,直接把一整个手连同门一起冻成了一个大冰坨。
身体是固定了,然而这一下所有的冲力都集中到他的右胳膊上了。
耳边似乎能听到自己胳膊在“咔嚓”着不堪重负即将断裂的声音,然而这都没有阻止墨岭的下一步行动。
以肩膀为中心,将自己整个身体都拉了过去。墨岭只是微微皱眉,便冲过这里的水流进入了另一个房间。
在将大半个身子都拉过去后,墨岭便又将自己的左手冰封固定在了另一个房间的门口上方,这才将右手上的冰封解除了。
水流顿时哗啦哗啦地从墨岭身边吹过,几乎把他的左胳膊也要扯下来。不顾右边胳膊的疼痛,墨岭就把右胳膊也重新如法炮制地固定在了这个房间的墙壁上。
直到双手双脚都固定了下来,墨岭才在心里略微松了口气,抬头看看无边无际的水域,心里止不住地犯苦。
现在他的姿势从上面看上去挺可笑的,四肢被当做支点,通过冰封的方式固定在墙壁上。
每当需要移动的时候,墨岭就需要将其中一个“支点”解除冰封,然后对抗着向下吸的水流,将这个“支点”的位置抬高,然后再次冰封。
如此反复数次,仿佛一只巨大的壁虎一样,在墙壁上艰难地“爬行”。
这样不仅体力消耗巨大,而且耗费时间太长。只是移动了大概一丈高的距离,墨岭就有些受不住了。
他再一次认识了自己的缩小,然而现在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
墨岭断定,自己已经不能继续用这种办法“上升”了。一来是他的双臂受损严重,再继续恐怕会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二来他已经闭气很久了,顶多再撑半柱香的时间。
怎么办?
他抬头看看,水面距离他似乎仍然是遥遥无期,这个高度虽然水流已经缓和了许多,但是如果他现在不再把四肢固定在墙上,被水流卷走也是分分钟的事。
到时候这一切可就前功尽弃了。
墨岭想了好一会儿,决定冒一次险。
底下的水流打着旋,带起了些许的水草碎片,似乎稍微缓和了些。墨岭瞅准机会,内力瞬间爆发,在他周围几乎眨眼间便出现了一大块平滑的冰块。
冰块出现的瞬间,墨岭就把自己原本的固定“解”开了,水流立马吸着他往下坠,然而墨岭却反应极快地用冰柱将自己跟冰块紧紧地固定在了一起。
正如他预测一般,这冰块只是在原地停留了瞬间,便飞速地升了上去!
连带着墨岭一起,刚刚好在他一口气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
空无一人的石洞里,平静的水面下突然毫无征兆地咕嘟地冒着水花,紧接着,一块巨大的冰块破水而出,上面似乎还附着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出来了!
终于冒头的墨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目光所及之处竟然出现了几个黑色的台阶。
施展轻功飞了上去,墨岭前脚刚刚落下,后脚就一歪直接跪在了地上。
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撕裂的痛楚,经脉里是过度运转留下的后遗症,然而少年的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这下,他得好好休整一会了。
但,事总不随人愿。
就在墨岭还没来得及疗伤的时候,面前的水域突然再次哗啦作响起来。
一声咆哮响起,庞然大物睁着铜铃大的绿油油的眼睛,盯住了闯入它地盘的生物。
它的脑袋大概有一米长,微微张开的嘴里,露出整齐的尖利的牙齿,只要它完全张开大嘴,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墨岭整个吞下去。
墨岭的脸顿时有点崩不住了。
这是……一只巨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