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他目不转睛的火热眼神看得有些奇怪,她低头对上小缘的眼睛,不自觉问出口:“你叫什么名字?”
“仙女姐姐会说话了!”小缘开心地拍起手,“我叫玉缘,仙女姐姐叫我小缘。”
女子淡淡一笑,“小缘。”
“仙女姐姐叫什么名字?”小缘一直在惦念着女子的名字。
“姐姐不知道。”女子清冷的目光含着笑,“姐姐好像没有名字。”
小缘可爱地问:“那怎么办?”
女子抚摸他的头,含笑不语。
玉书端了一碗粥进来,“小缘下来。”
小缘立马跳下凳子。
“姑娘饿了吧,来,喝粥。”玉书坐下,吹吹打算给女子喂粥。
女子接过碗,轻声说:“我自己来。”
“你可以暂且住在这里,直到你回忆起自己是谁为止。”
女子拿羹勺的手一顿,只是一瞬,便一口喝完粥,“多谢玉书姑娘,我明日就走。”
“不行!”玉书猛地站立起来。
女子的目光转动了一下,“玉书姑娘给我治伤的药材想必是良药,我感觉身体已无大碍,就不再麻烦玉书姑娘了。”她自身虽毫无记忆,但敏觉性还在。女子看得出来,那个族长本来不愿留下她,只是在见到她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想法就变了。
她既不想因为她而给玉书带来不便,也不想无端被人盯上。
玉书一点都不觉得麻烦,相反挺高兴,她不太愿意让女子这么快就走,极力劝说道:“你一个人出去,很危险。外面的路错综复杂,一不小心就会迷路,周边经常有野兽出现,你根本找不到地方过夜。而且你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你要上哪里去?难得族长伯伯同意将你留下,你就先住在这里,如果你想知道你的过去却又想不起来,没关系,我会去帮你打听,找到认识你的人。”
小缘也在一旁极力挽留女子。
女子想,她确实人生地不熟,眼前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陌生得不能再陌生。她是谁,一定会弄清楚,看来要走的事,并不是那么容易,必须得从长计议……
女子看向玉书,“我留下,不会很久。”
“这样就对了。”玉书喜上眉梢,拿上碗,牵过小缘,走到门口,“你好好休息,我们走了。”
玉书关上门的那一刻,女子缓缓走下榻,这才发现自己对穿的衣裙有些不适,心里感到有一丝异样。
衣裙精美简约,她没有感到什么异常,只是粉红的颜色她不喜欢,想要换下来,可转念一想,夜晚了,明天再说吧。
她注定无眠,于是站到窗前,望着夜空上淡淡的月光。她想,她会是谁。
其实,这女子就是落倾,自从在华南殿被鹰神君、鹤神君、还有鹭神君打伤、打下地界时,她脑中的记忆芯片受到损伤,抹去了她所有的记忆。
第二日早晨。
落倾因昨晚一夜无眠,一早走出屋子,来到院中,从这里放眼望去,四处芭蕉随处可见。
玉书刚起看到她,有些意外,“你起那么早?”
落倾转身,“我的衣服还在吗?”
玉书点头,“我发现你的时候,你衣服上都是血,我只好帮你换下洗了,早干了,我去给你拿来。”
很快,玉书把衣服拿来,手上还有另一样东西。
“这个是帮你换下衣服发现的,我没有看过。”
落倾接过,看着衣服和一本书,对衣服的颜色闪过一丝熟悉感,但转瞬即逝,而书,毫无感觉。
玉书看她摸着衣服出神,试探性地问:“你喜欢青色的衣服?”
“不知道,但感觉熟悉。”落倾看向她,“你们这里有这种颜色的衣服吗?”她觉得穿青色的衣服内心会有一股平静。
“有,要是你喜欢,吃过饭我带你去看几件回来。”
“谢谢。”
玉书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午时,落倾、玉书刚要出门,却迎来不速之客。
“玉书,小缘。”阿惬站在篱笆院敲门叫唤。
“阿惬?”玉书听到熟悉的呼声出去开门,发现好几个人都在,有族长、定子叔、丁桥婶等等。
“你们……”玉书疑惑这时候居然有那么多族民上门。
阿惬解释,“我是过来想看看那女子醒了没有,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族长他们碰巧赶上了,就一起来了。”
“请进吧。”玉书把他们都请进院中。
落倾刚好抱着小缘坐在树下。
“这姑娘怕是仙子吧!”丁桥婶一眼感叹。
族长关切起落倾,“姑娘好些了吗?”
落倾放下小缘,起身,淡淡回道:“谢族长关心,我已无大碍。”
“那就好,那就好。”族长表现得很满意。
族长这番关切来得甚是让人觉得蹊跷,比如玉书和阿惬就这么觉得。
玉书想想,便问道:“族长伯伯,你们还有事吗?”
“无事,族里人对这姑娘好奇,伯伯就想带他们来看看。”族长笑笑摆手,突然看向落倾问道:“冒昧问一下,姑娘是哪里人?叫什么?”
小缘从落倾腿边探出头来,“族长伯伯,我们要出门了。”族长伯伯总是问那么奇怪的问题,他和仙女姐姐还要出门的。
出门?这女子要走了?族长思索了一下,决定不能让落倾提前离开,他有些事还没有弄清楚,族长低头看着小缘,“哦?小缘要去哪呢?”
“族长伯伯,我们出去置换几件衣服。”玉书回道。
原来不是要走,族长松了口气,看他们像是要准备出门,也不好意思再打扰,族长看了落倾一眼,见她低头抚摸小缘的头发,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也就稍稍宽心。
只要这姑娘没走,来日方长的,也不急于一时,到时再找个时间来看看,都是可以的。
“我们都先回去,玉书就带着这位姑娘好好逛逛芭蕉族。”除却阿惬,其他人就都跟着族长一块走了。
“是。”玉书看着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