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摔死前还得被雷劈……”

……

咕噜咕噜……

是气泡浮出水面破裂时的响声，但仔细听好像又不是。

断念醒了，确切的说是他恢复了意识，他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处，甚至连眼睛都无法睁开，黑暗中只有那像是气泡破裂时诡异的响声。

“有人吗？！”

歇斯底里的吼叫却没有一点声音响起，因为感受不到唇齿相撞时的触感。

“妈的，我莫非被劈的灵魂出窍了？”眼下的处境太过离奇，断念不仅如此想到，“难道……这里是地狱？”

在这黑暗中断念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或许只是过去了一秒，但他却觉得过去了一年，甚至更久！

思绪从起初的冷静变得开始暴躁，精神也随之混乱。

咕噜咕噜……

就这样，在意识完全疯狂的情况下，伴随着那诡异的声响不知过了多久，断念终于平静下来了。

人是最会说服自己适应当下处境的生物，崩溃后重塑的意识坚定无比，断念开始自言自语，而且这一来一回有问有答。

只是这种自我安慰的方式很快便失去了效果，随后断念假像自己有一位朋友，可是记忆中一切有关人的形象都开始淡化，他甚至无法记起养父样子。

就像是临死前化作的不灭执念一般，那条幼童时出现的黑色野狗却始终挥之不去，甚至愈发清晰，到最后居然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活灵活现。

“汪汪汪！”

这条存于意识中的野狗狂吠不止，兽齿呲露随后便向着自己扑咬了过来，途中野狗的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剧增着，最后像是一座小山一般庞大。

“妈的阴魂不散！老子今天非得打爆你的狗头！”

断念笑得癫狂无一丝惧意，他太高兴了，当下只想将心底的压抑借此宣泄，大吼着正面迎了上去。

这一瞬间，断念重新感受到了躯体，四肢随着意识行动的感觉让他欣喜若狂，而他也正面撞上了那条小山般大的恶犬。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像是撞在了一团棉花上。

正在断念疑惑之际，一道强光冲破四周黑暗径直照向自己，太强烈了，刺的眼睛生疼无比。

激动、失落、忐忑……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心中，他终于等到了光明！

“呼”

断念一个深呼吸后不仅感叹，原来空气是这样甘甜！

他强迫着自己睁开眼睛，隐约能看到附近山峦树木的轮廓，这一刻他再无法压制，仰头长啸要将激动的心情发泄。

“呜汪！呜汪！呜……”

一瞬死寂，断念如坠冰窟，耳畔还回荡着自己刚刚仿佛兽类幼崽呜咽时的吼声，已经那一连串从身后响起的粗重喘息。

他吃力的转头看去，引入眼帘的是一条虚弱到无法站立的杂毛野狗，那双满是母爱光辉的双眼正盯着自己，让他无法直视。

断念只觉得脑袋嗡鸣，抱着最后一丝希冀低头看去。

那是一对还没有长出兽毛的小爪子，肉乎乎的煞是可爱，可在断念看来却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心脏上，胸口一窒便觉得眼前发黑。

“我……我他妈变成条狗了？！”

扑通……

打击太大，断念当场晕死，可怜那母狗受到了惊吓，以为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出了意外，哀嚎着急忙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