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盲。”他一本正经,一边掐她的脸,一边说。
“承认我好看是件很难的事?让钟团长都开不了口,还找些老掉牙的借口。”她就不信了,真不能让钟意笙夸她?
她别开脸,躲过钟意笙在她脸上胡乱蹂躏的手。
钟意笙点到即止,收回手,指尖仍残留着她脸颊温热的余温,挥之不去的是那股细腻的触感。闻言,他轻笑:“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形容词”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话里已经有了明显的笑意,“都不是用来形容你。”
“你”她还是挣扎,但是男人与女人之间天生的力量悬殊让她挣扎无果,她瞪着镜子里心情颇好的某人。
“外表其实没那么重要,我喜欢的是你整个人,喜欢的是你的灵魂,而不是驱壳。”
“我爱慕的不是你年轻的容颜,选择了跟你坦白,我就已经做好了承受今后变迁的准备。你愿意嫁给我吗?荣辱与共,你代表我,我也代表你。从今以后,我们永远站在同一边。无论你是家世清白的林艾,还是被处处针对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陪在你身边,一起承担。”
钟意笙说话十分轻柔,却带着满满的坚定。他说到了,就一定会做到。第一次被求婚,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决定真的不是可以随便就做的。她一定要拎清楚了。
钟意笙的立场和她的立场是界限分明的楚河汉界,可是两个人非要有些联系,如果他们结婚了,局面肯定会变化,谁也不知道结局会朝什么方向发展。
男人的话让她很感动,可是她手上有着无数人的性命,单单一个顾兮,她就不能辜负。
“如果”一片等待中,她终于说话了,开头就是一个假设,“如果,有一天,你的上级,比如政皇让你剿灭集团,你会怎么做?”
钟意笙沉默,揽着的胳膊有些僵硬,这让清楚地感觉到了:“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钟意笙怎么可能背叛他的党他的国,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着实有些傻了。
她挣扎着,要钟意笙放她下去,却听钟意笙这样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上面下发的任务,我必须要做。”
早有预料,闻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懂钟意笙,换做是她,她也会坚守自己的立场的,但是心里依旧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那样难受。
“别动。”钟意笙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我话还没有说完。”他贴着耳朵,跟她说话,燥热瞬间席卷了她整张脸。
“你还要说什么?”她努力不让自己在他温暖的怀抱、诱人的声音里丧失理智。
“我说,鼎鼎大名的集团可没有钟团长想象中的那么容易被剿灭。”他顿了顿,“何况不是还有冰雪聪明的老大在吗,这位老大不仅有顾兮做参谋,更嫁了一个同样冰雪聪明的老公。你说她怕什么?”
这个比喻绝了!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眼神已经代表了一切。
“钟意笙,这个话是你自己说的。你记清楚了!”
“嗯对,是我说的。”
“你要是敢再一次背叛我,我一定不会再手软。”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侧头说:“好,我要是做对不起你的事,我等着你来收我的命。”他暖暖的呼吸吹在她细嫩的脖子处,引得那处敏感的肌肤起了鸡皮疙瘩。
“快洗漱吧,该睡觉了,媳妇。”他这一声媳妇叫得越来越顺口。解放自己双手,搓了搓脖子处的皮肤,将那鸡皮疙瘩给消掉了。
镜子中,一男一女相互依偎着,男人眼中盛了浅浅的笑意,女人虽然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仍看得出来,她心情是愉悦的。
从现在开始,荣辱与共,生死同归是么?
这种感觉还挺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梁豆蔻乘了保镖的车,一路无话,她也不指望能够从西装男嘴里套出些什么来。表面上说的好听,说是保护,实际上是为了监视她。她想不通,顾兮到底想干什么,她有什么好监视的?难道顾兮早就知道她并不是出来看父亲?那她求林小姐的事,顾兮也知道了?
她脑子里有许多的疑问,一直都找不到答案。当面问顾兮?她的胆子还没有膨胀到那个地步。顾兮有权有势又有钱,如果硬碰硬,输的那个人一定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