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赵亮一大早就来找中医，求着中医带他去看牙。

中医家旁边那栋楼里的阿勇的妈妈是牙科的主任医生，赵亮也知道，可是跟她不熟悉，就求着中医带他去找。

看牙要去得早，不然排队就得从早上排到下班也轮不到你。

赵亮从小爱吃糖，牙齿早就千疮百孔了。而且赵亮小时候得过急性肾炎，也对他的牙有很大影响。

中医的牙齿倒是很好，他不爱吃甜的，而且他父亲晚上不给他吃宵夜，所以从小养成的习惯，晚饭过后都不吃东西。

赵亮昨晚上痛了一晚上，吃了止痛药才缓解了，唉！

牙痛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

可是谁说的牙痛不是病？

不是病你痛什么？赵亮都恨不得把牙给拔了。

跟赵亮不同的是，中医很怕拔牙。

从小就怕，所以他有几颗牙齿长得歪七八扭的，那是因为他新牙长的时候，老牙一直不拔，结果就给挤到了，这几颗牙就长歪了。

赵亮心里是崩溃的，估计这世上没有人爱拔牙，可是痛得就想拔掉了才算好了。

在口腔科坐着，中医看着那些一台台精密的牙科器械就发怵。

这钻孔的，打磨的，清洗的，应有尽有。

一个形象的比喻就是啄木鸟，这啄木鸟把有虫子的地方啄开，吃掉虫子。

可人呢？中医小时候在村里看过人家锯木头，成片的木片里有虫子，木匠就把那个虫眼挖开，把虫子弄出来之后，再把旁边被虫子蛀坏的弄干净，弄完之后那个虫眼就很大了，原来只有米粒这么大的可以变成手指这么大个洞，完了之后再用调好的膏粉填充上。

他觉得这补牙就这样，先钻一轮，把周围全清干净，那孔就变大了，再填充。

他听见阿勇妈妈黄主任问赵亮：“你这个牙烂到根了，好难办。”

赵亮没吭声，黄主任看了他好一阵子，最后又问：“你要拔牙还是治疗然后再装陶瓷牙？”

赵亮问：“治疗要杀神经吧？那不得痛死，然后以后这牙不行了，也得拔掉对吧？”

“对。”黄主任点点头。

赵亮想了想，既然结果都得拔掉，那不就拔掉好了。

拔牙用了个钳子，打了麻药。

这看着就渗得慌，这些真的是一溜的亮闪闪的器械，看得人就觉得痛啊。

黄主任也没再劝说什么，赵亮顺利的拔掉让他痛不欲生的牙。

回去的路上，中医奇怪的问：“你倒是有勇气说拔就拔了，补不好吗？”

赵亮这时候嘴巴还是麻的，他瞪了眼中医，说话很慢，很费劲：“不……好。回……头……说。”

后来他跟中医说，他亲眼看到一个哥们拔掉被治疗过的牙，那个痛苦啊，远比现在拔掉要痛苦几百倍啊。

赵亮说，“我排队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拔了，我走的时候他还在拔，我都呆了2个多小时了，你说他这不是更遭罪吗？”

赵亮当时跟着周围的人都围上去看他拔牙，看得自己牙都痛。

他拔的那颗牙是治疗过的，要用锤子一点一点的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