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乱世之中,盗跖觉得自己这一个月活得谜之奇怪。
墨家的人都中邪了吧?
昨天早上,大铁锤把他从床上拽起来,让他帮医师小姐买份早饭。
他的好兄弟看着他狐疑的眼神,比了一个大大的大拇指。
昨天晚上,雪女死活拖着他,让他帮医师小姐买份宵夜。
她靠着小高的肩膀,然后对他眨了眨眼睛,好像在对他暗示什么。
暗示什么?
盗跖挠头,好像这样的情景已经持续了反反复复整整一个月。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他是不是潜移默化又在什么时候惹了云今不开心而他又不自知?
他抱着胳膊思考了整整一个晚上,然后坚定地告诉自己,这是没有的事。
然后他终于去问了个实在人。
“小高,我是什么时候惹到医师小姐了吗?”他诚恳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高渐离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他不是很想理睬面前这个看上去油嘴滑舌实际上脑子不好使的朋友。
盗跖又沉思了一会,随后一拍脑袋。
他明白了!
“医师小姐难道是!”
高渐离惊喜地抬头,没想到他还是有脑子的。
“得了胃病!”
盗跖沉溺在自己的聪明才智中,无法自拔,随后他重重地点点头,表示立马去给云今买夜宵。
医师生病拖不得。
想到这里,他自顾自就跑了。
高渐离抿了一口茶,默默看着他的傻样。
一炷香时间之后,他稳稳当当地跃到了端木蓉的房间门口。
自从云今回来,就一直在照顾蓉姑娘,深夜才回去自己的房间。
他轻轻地抬起手,敲了敲门。
房间里却没有声响。
盗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却还是犹豫了一下,大步往里跨的脚步一顿。
毕竟是女孩子的房间,按道理他是不能进去的。
算了,他又不是儒家的,想那么多做什么。他甩甩头。
房间里的烛光还很亮,蓉姑娘静静地躺着,样子很平和。云今握着她的手,坐在床尾,靠着床的边框已经沉沉睡去了。
她的睫毛很长,一直在颤动,像是婴儿沉睡的脸颊。
鬓边一缕碎发轻轻地荡下来,朦胧得可爱。
他轻声喊了一声,“医师小姐。”
云今没有睁眼,呢喃了一声,又蹭了蹭床的边框,没什么反应。
盗跖叹了一口气,扶额笑了一下。
睡得还挺熟。
他缓缓凑到云今的耳边,女孩子的呼吸声很平缓,淡淡的发香也越发清晰。
像是花香的味道,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医师小姐”盗跖轻声笑了,“起床了。”
炽热的气息接触到云今的耳垂,她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耳边的人正直起弯下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