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安思雨凉凉的看着眼前狼狈的女人,前阵子趾高气扬的神情现在已经彻底没了踪影,脚上的高跟鞋也只剩下一只,走起路来都一瘸一拐的,厚重的妆容被晕开了个七七八八,脏的安思雨都差点没认出来,最离谱的是,这女人连耳朵上的耳环都被扯掉了半截,血肉模糊的黏在耳垂上。
“张维维?”这是被人揍了还是怎么的?看着张维维这么惨,安思雨不得不承认,她现在有点小开心,从昨天一直好到现在的心情简直快要飞起来了。
张维维看样子应该是哭过,厚厚的睫毛膏被眼泪化开,黏糊糊的涂在眼睛周围,看着有点恶心。
她乍一见到安思雨脸上就浮出一抹恨意:“你满意了?!把我害成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害你?”还敢不敢再不讲理点?天地良心,被害的差点被开除的人是她好不好?
等等,被开除?
安思雨这才瞧见张维维怀里抱着的大纸箱,里面零零散散的转着一些文件和文具,登时就悟了。
“你这是被开除了?”
张维维被戳中痛处,立马不管不顾的把手里的纸箱子一扔,撕挠着就想去抓安思雨:“都怪你这个贱人!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开除?!”
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安思雨虽然手不提二两,但还不至于被个一瘸一拐的人打到,老神在在的避开之后,冲着张维维笑了笑:“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件事是你先害我的吧?如果你不想着算计我,又怎么会被查出来污蔑我的事?”
昨天光听电话里说给了污蔑她的人处分,安思雨也没想过会有什么别的原因,只以为张维维是被查明真相的校方给开除了。
“”张维维显然也是没脸告诉安思雨真相的,难得的没再嘴里喷粪,她这会儿的情况并不好,跟安思雨在这纠缠不合适。
张维维正要捡起箱子走人,就见远处的有个中年女人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她的脸色蓦的一白,撒腿就想跑,偏偏安思雨不明就里,秉持着为难张维维就是自个出气的心态,把人给堵住了。
“让开!”张维维慌乱的捂住脸,话是跟安思雨说的,却从始至终都没敢抬起头。
这下子安思雨也发觉不对劲了,到底怎么回事?以张维维的脸皮,就算真被爆出她污蔑了安思雨,也不该是这副没脸见人的样子啊。
毕竟张家人一贯都是没脸没皮的,能让张维维有这种反应,事情绝对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也就耽误了这么一会儿功夫,中年女人就已经跑到了跟前,还没等安思雨把人看清楚,中年女人就狠狠一耳光甩到了张维维脸上。
张维维直接被人扇了个趔趄,可见这女人用劲之大。
“贱货,你跑的倒是快!有本事勾引别人老公,怎么没脸跟我对峙?!”
这女人说话声音极大,简直像是怒到极致的嘶吼。
安思雨沉默了片刻,默默的让开身子,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这女人的话什么意思?张维维勾引有妇之夫?
这个时间段校门口来往的人并不少,路过的学生一听这话纷纷停下了脚步,大堆小堆的聚在一起指着这边窃窃私语,安思雨觉得有点讽刺。
这场景多眼熟啊,前不久她就站在张维维现在的立场上,而把她迫害到这个地步的人,正是张维维。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
张维维这会儿脸色惨白,哪怕是蛮横跋扈如她,这个时候也没脸跟人争执。
见她不说话,中年女人讽刺的笑了:“可惜你不但贱还瞎,竟然挑上了许建那个怂货,他睡了你多少次?怎么没见他帮你说一句话?我告诉你,给许建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为了你这种臭婊子和我对着干!”
许建的名字一出来,周围顿时一片哗然,连安思雨的指尖都颤了颤。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之前就在想张维维怎么能把手伸得那么长,明明不在一个专业,却还能换掉她的论文。
如果她一直和许建维持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那一切就都能说通了。
安思雨看着张维维如同落水狗般的惨样,只觉得又可怜又可笑,可以的话她确实是想干脆直接把张维维踩进泥里的,但她更不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小人。
痛打落水狗固然爽快,可是和这种人牵扯上关系,却只会让人觉得恶心,安思雨再怎么想报仇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所以她往后退了几步,做出了抽身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