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对未知的神秘的事物有敬畏之心,对人也同样如此。大老板的神秘和深不可测无形中为他增加了许多光环,让人对他好奇加大感兴趣的同时,又多了无数猜测和向往。
周安涌就想,如果说余建成的影响力是多年编织的人脉以及积累的资源,那么大老板的影响力就是神秘。神秘是最大的力量,因为你不知道他的身后有什么样的庞大的关系网,也不知道他都有哪些层出不穷的手段,更不知道他会使用哪些手法来对付你。
正面的较量并不可怕,有许多可以掌握的规律。但背后的出手永远让人胆战心惊,躲在暗处的影子,是每一个人心底无法彻底去除的恶梦。
所以,越是做过亏心事越有不可见人的秘密的人,越是惧怕如大老板一样的幕后黑手!
周安涌相信他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大老板手中,他行事一向光明正大。但他也清楚,得罪了余建成,他可以用十几种渠道获得余建成的原谅,也可以有十几种方法来应对余建成的怒火和报复。但如果得罪了大老板,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彻底认输并且求饶!
因为大老板和人交手,从不正面出招,而是始终躲在幕后,要么冷枪,要么暗箭。
说实话,周安涌确实有几分害怕大老板,不是怕大老板会成为他的对手暗中对他下手,而是总觉得大老板是一个他和何潮共同的熟人。这种感觉非常不好,一个自己曾经认识的朋友,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让人忌惮的大人物,但偏偏你想不起来他是谁,这种感觉就像是背后始终有一个黑影在跟随,但你就是看不清他的脸。
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周安涌深吸了一口气,等汽车完全停稳了,他拉开了奔驰600的右后门通常情况下大人物大老板最喜欢坐的位置。
门开了,车上下来一人,热情地一拍周安涌肩膀:“周总亲自开门,荣幸,荣幸!”
周安涌顿时愣住了,下来的人不是大老板,而是梁山。
随后,古锐和范杰也从后座下来。
“大老板呢?”周安涌朝车里望了一眼,除了司机没有别人了,他又朝山路上张望了一眼,不见有车上来,“没来?”
“来了,马上到。”梁山挤眉弄眼地笑了笑,朝古锐和范杰使了一个眼色,二人会意,一个朝屋里走去,一个绕过屋子去了后院。
周安涌瞬间就明白了梁山的意思,不由有几分愠怒:“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设计大老板?”
梁山嘿嘿一笑:“没别的意思,周总别多心,大老板出门习惯了。小心行得万年船不是?等以后周总到了大老板的位置,说不定会比大老板更谨慎。”
周安涌强压心中不满:“大老板如果不相信我,我们也就不必坐在一起谈了。没有信任基础的谈话,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还有,余老师的山居如果还有问题,是你们连余老师都不相信了?”
“信!”一个微有尖锐的声音猛然在司机座位上响起,司机下了车,来到周安涌面前,伸出了右手,“安涌,时隔三年,我们又见面了。当年樟木头镇一别,别来无恙啊!”
面前之人,穿一身中山装,戴绅士帽和一副硕大的墨镜,中西、古今结合的装扮不伦不类,却反倒更衬托得他神秘莫测,乍一看不像是什么传说中的大老板,倒像是一个隐居山中为世人指点迷津的大师。
没错,大老板给周安涌的第一印象是比余老师还像大师。
“大、大老板?”周安涌怔了一怔,脑海中迅速闪过了无数个名字,却没有一个对得上号,“我、我们三年前真的见过?”
“何止见过!”大老板摘了墨镜,露出了一张又黑又瘦的脸,一双大眼炯炯有神,虽黑虽瘦,但整个人精神状态很好,“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聊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