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见林琰没有生疏,在那随意翻找着东西,便自顾自地盘腿而坐。
也许是不忍浪费,墨心嘴中的一口温热吞咽下肚,旋即问道:“对了,小琰,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初看之时未有所感,龙谷之行后,再加揣测,我的身世又有几人知晓?”林琰将随手捡起的九州秘闻录摆在案台之上,继续说道,“龙谷有你的踪迹,书上的详尽叙述不可能是随意编纂的吧?”
墨心手中的木箸一滞,旋即又恢复了常态,淡淡说道:“我确实不该拿你的身世当作别人的谈资,但唯有这样新奇的噱头才能让我骗取些游历九州的盘缠,你也知道为师做人正派,断然不会做出强取豪夺的勾当,所以也只能出此下策!”
“为人正派?这里也是正派之人该来的地方?正派的话就可以一面不见地把我丢在剑宗十年?”林琰心中的委屈瞬间翻涌而出,质问之时,自己的眼眶却忍不住地更加猩红。
“徒儿,你都这么大了,凡是不能只看表面!”墨心的老脸一腆,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想必你也去过了墨家,古阵破败,墨家的卜算之能渐渐淡去,身为墨家的上任族长,自然是要游历九州遍寻解决之法!但是旅途劳顿,起码也得允许我在这里休息片刻吧,我可是带着批判的感情来到此处,趁机探听些消息,绝不是在这寻欢作乐的!”
“片刻?你的片刻确实够久远,一不小心就是半年,我之前在屋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林琰指着案上的什物,眼睛一白继续说道,“若不是这上好的酒菜,和那刚出去的两位佳人,说不定我还真能信了你的邪!”
“你小子大胆了不是,竟然敢在这对你师父指手画脚!”墨心表情一凝,也许是因为心怀歉疚,旋即缓和地说道,“我当初狠心地撇下你,就是怕你心生依赖,一辈子庸庸碌碌的,你对得起师父?”
“一辈子庸庸碌碌、平平淡淡的多好……”往事如同一本本画册在林琰的脑海中不停地翻转,停驻在一处便是一处的哀伤,悲凉之中似乎透着深深的绝望。
“徒儿,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不妨和为师说说。”墨心觉察到林琰的不对劲,放下手中的木箸,洗耳恭听起来。
“也没什么,只是你不在的这些年,成了次亲,生了个麟儿,然后便是去龙谷走上了一遭,想要看一眼自己的亲身父亲,没想到龙皇一脉业已凋零,剩下唯一未了的心愿便是找到你,没想到你却在这里流连烟柳……”林琰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是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成亲了,这不是好事么,怎么还像这般闷闷不乐?”
林琰刚想开口提及洛菱,却在瞬间憋了回去,也是淡淡地说道:“麟儿林洛现在在剑宗,也是挺好,不用我操心什么。”
墨心见林琰不愿提起,便没有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