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等我一下。”他拿着酒杯蹒跚的站起身,想要自己去柜台内倒酒。但是刚刚走上两步,整个人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在无边的黑暗中,巴里特隐约听到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声音在呼唤着自己,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但他却想不起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
而且,他实在是有些累,不想回应这个声音,只想沉沉的睡去。
……
时间似乎过了许久,又仿佛只是一瞬。当巴里特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有些破旧的木床上。阳光从窗口直直的照射着他的脸庞,明亮而刺眼,不由得令他在心里长舒了口气。
我确实是出来了,巴里特在心里想道。
他微眯着眼睛,慢慢从床铺上直起身来。身体的关节吱嘎作响,似乎很久都没运动过了,显得有些僵硬。但是他的精神却十分饱满,甚至还有点神采奕奕。
起身后,巴里特习惯性的观察着四周。
屋内的摆设及其的简单,除了床铺外几乎别无他物。床铺大约有七、八张的样子,但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躺在上面。每张床铺旁边都立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铜质烛台,有些床铺的床单上还带着暗红色的血迹,但是整体却被清洗的十分干爽。
在青灰色石头垒成的墙壁上,还有一些用木炭画出幼稚涂鸦,涂鸦的内容有线条简单的人物、牲畜,还有一些长着尖牙和利爪的怪物,似乎是出自某个孩童的笔下。
窗外的对面是一间低矮的茅草顶畜栏,一头奶牛在畜栏内悠闲的吃着草料。有位头戴围巾的中年妇女在奶牛的腹部熟练的挤着牛奶。而在中年妇女的旁边,另有一个年轻女孩,用一根顶端带着圆盘的木棍,将大桶中的牛奶搅拌出黄油。
确认完周围的环境状态,巴里特隐约感觉自己的脖颈有点痛、又有些痒。他伸手摸去,触碰到了一片柔软、粘滑的不知名事物。
这是什么?他用手掌摸了摸,又捏了捏。这个不知名的东西吸附在他脖颈的脉搏位置处,并随着他的抚摸慵懒的蠕动了下,却怎么也不肯离开。
该死的,是水蛭!!巴里特在心里大骂。他下意识的想要用力将这个丑陋的吸血鬼从脖颈中拽离,但就在这时,从门口出现的一个女性声音,阻止了他的这种蛮横举动。
“不要这么做!”女人高声说道。
她身穿天青色的半袖长裙,从门口端着托盘快步走到巴里特的身边,“小潘妮帮了你很大的忙,你这么做不仅会伤害到她,也会伤害你自己。”
小潘妮?呵,居然还有人会给恶心的水蛭起名字。
“这家伙只是在贪婪的吸我的血而已。”巴里特不服气的说,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继续。
“你刚被送来的时候,身上的温度滚烫到能将鸡蛋煎熟,即便用了草药也高烧不止。如果不是小潘妮的话,你的脑子早被煮成沸腾的洋葱汤了。”女人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并用手掌轻轻的拍了拍他脖颈上的水蛭。紧接着,这个丑陋的吸血鬼就自动从他的脖子上脱离,掉在了女人的手掌中。
“你的意思是说,我生病了?”巴里特面色愕然。
“哈,你以为呢?”女人仿佛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你难道连自己生病都不知道么?之前你被城防守卫们送来的时候,已经烧的完全神志不清了,嘴里胡乱的说着很多不着边际的话语。什么地底矮人啦、小镇亡灵啦、任务日志啦什么的……”
巴里特惊的额头出现了一层细汗,“你说的,都是真的?”肯定是真的,否则不会有人知道任务日志这种莫可名状的东西的。
“当然!”女人亲昵的摸了摸水蛭,将其放在了托盘上,“而你念叨次数最多的,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
“谁?”
“瑞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