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脚步,满脸厌恶的回过头,心想,这服务员还要耍什么花招。
她跨出门槛,快步向我走来,露出诡异的表情。
我见状,急忙后腿几步,皱紧眉头,警惕的观察着她。
她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大家快来看看呀,这个年代既然还有吃霸王餐的,不仅不给钱,还动手打人,都过来评评理吧,呜呜呜。”
她做出一副委屈状,煽风点火,一派胡言,人群迅速围了上来,对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见情况对自己不利,便挣脱了她的手,想要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知她一下趴到在地上,双手抱住我的裤腿,声嘶力竭的喊着:“光天化日之下,欺负我们这些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哎呀,活不了了,活不了了,有没有人来评评理呀。”
她拧了一下鼻子,痛哭流泪,仿佛我是这天底下的头号恶人似的。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议论声沸沸扬扬。
“喂,你看,那小伙子吃完饭不给钱。”
“谁说不是呢,不给钱还把老板给打了,啧啧啧。”
“好像是外地人,哟,把我们城市的风气都带坏了…”
我盯着一位议论最激烈的中年妇女看着,心里愤怒的火苗再一次燃烧起来。
“哟,你瞧瞧他那眼神,快走吧,保不齐一会他又打人了。”
我站在人群之中,万般无奈,自己就像砧板上的猪肉,被人点评着。
这时,人群中走进来两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们的打扮跟秃头很像,一位赤裸着上身,胳膊上纹着看不懂的图案,花花绿绿的,穿着紧身牛仔裤,脚下趿拉着一双凉拖。
另外一位上身穿着黑色短袖,短袖上印着一个虎头图案,脖子上挂着一条金灿灿的链子,很像遛狗时脖子上拴着的绳子,下身穿着黑色短裤,脚踩一双拖鞋,悌着一个炮头。
赤裸男推开人群,气势汹汹的向我走来,炮头男跟在他的身后,露出恶狠狠的表情。
服务员见状,急忙爬起身,阴阳怪气的说:“哟,大弟来了,快帮我教训一下这个混蛋,把我家老周打趴下了,还不结账,我们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
她扭着屁股走过去,饱满的胸部紧紧贴在赤裸男的胳膊上,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你哪的?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是不是皮痒痒了?”
赤裸男咬牙切齿,语气冰冷,像是跟我有多大仇似的。
“你不了解情况,就别在这乱逞英雄,这家店是黑店,老板更是猪狗不如。”
我毫无畏惧,向前走了两步,死死的盯着赤裸男。
“哎哟,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家店开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说是黑店,你不要诋毁我的招牌,小心我告你诽谤。”
服务员抱住赤裸男的胳膊,又把身体向上蹭了蹭。
“妈的,跟他废什么话,我来教教他怎么做人。”
炮头男说完,直接向我扑了过来,我凶狠的看着他,体内的怒火再也不受控制,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攥紧了拳头,也向炮头男冲了过去。
啪的一声,拳头打在他的眼眶上,他一个趔趄,后腿了两步,用手捂着眼睛,嘴里骂骂咧咧。
我刚站稳脚,头皮就传来了剧烈的疼痛,原来是赤裸男趁我没防备,在身后抓住我的头发,正使劲拽着。
我猫着腰,钻心的疼痛让我差点昏聩过去,炮头男见状,再一次向我扑来,他一脚踹到我的肚子上,我闷哼一声,只觉得全身无力,眼冒金星。
我强忍着疼痛,扭过身,一拳打在赤裸男的鼻子上,他一只手迅速捂住鼻子,另一只手依然死死的攥着我的头发,我只感觉自己头发被扯掉了一大把,我龇着牙,眉头紧蹙,又抡起一拳,重重的打在赤裸男的肚子上,他大叫一声,弯下了腰,松开了手,我的头发终于解放了。
我揉着疼痛的头皮,一脚踹到赤裸男的肋条上,他便歪歪愣愣的倒下了。
我正要回头之时,只觉得后背一阵钻心的疼,我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要被震碎了,炮头男不知在哪捡了一块砖头,直接砸在我的后背上。
“打得好,打死他。”
服务员站在旁边给炮头男助威,人群的半径扩大了,是为了给我们腾出地方打架,并无一人拿出手机报警,他们生怕给自身招惹麻烦,只是看看就好,看完回家也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双目中泛着红色,血脉贲张,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看了一眼周围,他们依然在指指点点,议论不休,我咬紧牙根,捡起地上的砖头,愤怒的情绪已经完全燃烧起来,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滚烫的。
炮头男见状,有些害怕了,他后腿几步,想要转身跑掉,我迅速冲了过去,快如闪电,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他慌张的回过头看着我,嘴骂道:“你特么疯了?放开唔。”
砖头在他的额头上变成了碎渣,一股鲜血淌了出来,顺着他的鼻梁划落到下巴上,脖子上金灿灿的链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断裂,卡在他的肩膀上,还真的像一条遛狗绳。
他无力的倒在地上,双手捂住额头,全身颤抖着,嘴里依然在嘟囔着难听的脏话。
“杀人啦,杀人啦,他简直就是魔鬼。”
服务员大声嚷嚷着,我厌恶的看着她,真想一拳把她打成两截。
刺耳的警丨笛响起,警察疏散着人群,一位四十多岁的民警走到我的面前,严肃的说:“都住手。”
他皱着眉头,像是很不愿意处理这种案子似的。
“警察大人,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呀,这小子吃霸王餐,不给钱,还大打出手,不信你问他们。”
服务员凑到民警面前,又把饱满的胸部贴到民警的胳膊上,她指着周围的看客,想拉来群众的支持,一起讨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