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冰循着音乐上去，走到会议室，以往的会议室已不在，现在的会议室倒像一个音乐房，里面放着钢琴、吉他和录音器。

钢琴椅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如醉般按着前面的钢琴键，琴声四溢，在这个房间里回响。那人没能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这般专注，学音乐倒是可惜了。

李若冰捂住了耳朵，这曲子犹如杀鸡声，有神，却没乐理。他哼着曲，希望能将其补救回来，奈何弹曲人已在曲中，听不得任何声音。无奈之下，李若冰大声敲了下门，这曲才停了。

“呀，来客人了。”那人指着李若冰旁边的座椅。“坐下吧，你是来欣赏我的乐曲的吗？荣幸至极。”

李若冰歪着嘴笑了起来，他不着急坐下来，只怕坐下之后那可怕的曲子会再次响起来。

“怎么，不是来听我的曲的？”

那人的脸像萎了的气球，他转过身盯着李若冰，像是在诉求李若冰继续听他的曲子。

“海云，他不是来听曲的，他是有事来找你的。”

黄肖聪端着两杯茶进来，算是解了李若冰的围，可那人还是委屈着脸。如此，李若冰走到钢琴前，让他挪个位置，那人见罢，高兴的像个孩儿，在旁边端望起来。

李若冰按压着手指，才发觉原来他的手指如此修长，只是不知灵不灵活。指尖按下，琴声响起，整间会议室活跃了起来。外边的风徐徐吹进，突然风变得激烈，这是钢琴激起的动静。一朵朵红色的小花在炮火中消逝，乌云密布，人还站着，他质问天地，为何要降下如此惩罚？然而天告诉他，这不过是给他的考验，仅需接收即可。他不服，他要穿破这天，他要毁灭这地。琴声停下，会议室里响起掌声，那人眼里充满着热切，直直盯着李若冰不动。

“可惜了。”那人叹道。

“可惜什么？”

李若冰一脸疑惑，这绝对是他弹得最好的一次，也注入了一定的情感。

“有乐理，却无神。”那人摇了摇头，旋即伸出右手。“我叫项海云，请多多指教。”

李若冰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冰冷，完全不像是弹完钢琴的样子。

“我弹的怎么没有神了？”李若冰笑道。“你觉得我弹的相较你如何？”

“音乐自古以来就是被用来欣赏的，如今周围的一切，音乐被用来比较。”他说话的时候很正经。“每个人的审美观不尽相同，那为何要去讽刺别人放的歌不好听。比较就会有高低，而音乐只是人得以放松自己陶冶情操的一种方式，哪里需要高低，好听不好听，自己心里知道就行，又何必强求别人一定要说好听，如此是不是有点不公平了。”

“”李若冰无话可说。

“若冰，别介意。”黄肖聪捂住了项海云的嘴，念叨声终于是停了下来。“他经常这样子，所以整个公司的人都嫌他烦找另外的地方办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