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笑起来很温柔。同样她是一个人妻，一个良母，一个美好的家庭被定格在画中。画面一转，她坐在一张舒服的靠背椅子上，眼中的最后一个人应该是害死她的人，而现在，她面前的那个人就是李若冰。她笑了起来，眼中没有任何憎恨。一道蓝光闪过，她的皮肤正在溃烂着，乌黑的头发掉落一地。那个温柔的微笑变得很诡异，李若冰忽觉全身发冷，想要摩挲双手，手上流着红色粘稠的液体，那是血，他仿佛被鬼魅附体一般，身体不住摇晃着，终于脚软了下来，双腿跪地。手上的血在沸腾着，两颗眼珠抖了出来，粘在他的手上，那是一双绝望的眼神。

“爷爷，他又在说梦话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给他换毛巾。”

一时间，他的额头变得很重，甚至有点发冷。他的手往上探去，摘掉了那块压在他额头上的东西。

“爷爷，他醒啦！”那个女孩的声音好像充满了喜悦，听起来应该很可爱吧。

他睁开眼睛，眼前那个小女孩眼睛虽然很迷人，嘴唇却裂开了，那是兔唇，一种裂唇病。她就那样靠在李若冰脸上，近看有些渗人。他吓了一条，脸碰到了女孩的额头，女孩叫了一声，而后笑了起来。

“哥哥，你的脸好硬。”她露着微笑，即便那个微笑有些吓人。

“我这是在哪？”李若冰问道。

“你好意思说，跟着我跑就不说了，还搞这种突然晕倒的事情，要不是我没钱，我就送你去医院了，免得看着你心烦。”

在说话的是林合锡，说话倒温和了不少，和着那口老酒，脸红了不少。李若冰望了过去，还是那个酒瓶，敢情自己没将它喝完，无奈了摇摇头。他立起身，头还是有些晕晕的。

“林立，给这位哥哥煮些粥吃。”林合锡叫道。

“林立？”李若冰一脸惶恐看着那个女孩，他又想起了梦中那个场景。“你说的是合器械的林立，那个林立不是死了吗？”

“诶！”林合锡抖出两支烟，一支递给了李若冰。“抽烟吗？”

李若冰接过烟，夹在耳朵上。林合锡吐出一口烟，烟雾吹进了李若冰的鼻子里，烟有些浓，让经常抽烟的他也感到有些呛，不住地咳嗽着。

“怎么？你认识林立？”林合锡的脸抽动了一下。

“以前是同事，她”李若冰眼皮微垂。“她对我挺好的，不过我对她做了挺过分的事。”

“哼！”林合锡眼睛瞪得老大，嘴张得很大，像是一头龙要喷出火焰。“那个女人会对你好？她自从嫁给王均之后就没理过我，我是她的父母，生她养她，她上位之后，有理过她爸吗？她那个儿子也是，一副臭嘴脸。要是她有一丝怜悯之心，我们还不至于住在这种鬼地方。”

李若冰环顾四周，这房子是有够窄的，整张床已经占了房间的大半，厕所一眼能看到，里面的位置也仅能让人来回转动，剩下的家具也就一张小桌子，桌子上还摆着作业。

“那林立是你女儿？这个林立呢？”李若冰疑惑道。

“这个林立是个凄苦的娃，她儿时因为兔唇被父母丢弃，我给捡了回来养大，我给她起名林立，始终是忘不了我那个女儿，还好她挺乖的。”林合锡深深吸了一大口，手中的烟几乎燃下去一半，又不见吐出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