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有一件冰冷的东西在王言的脸上滑动着，他不得不睁开眼睛，一看，才发觉是一只未见过的动物趴在他身上舔着他的脸。这只动物白色的毛发柔顺，眼睛似水一般温柔。

“这是？”王言摸起它的头。

“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我做的机器狗。”粉红女郎端着一碗瘦肉粥走了进来。

“机器狗？”王言举起它，它身体很重，就似一个小婴儿，看着王言的举动，它不禁吐出舌头。“我从未见过这种动物，我见过的动物也仅仅是那些昆虫，从未见过这么大的。”

“是吗？”粉红女郎扬起嘴角，笑了出来。“你小时候没看过电视吗？”

“没有。”王言摇了摇头。“爸爸妈妈不让我看，我从小一个人在外面玩惯了。”

王言放下机器狗，机器狗摇着尾巴转了几圈，而后对着王言轻声吼叫几声。

“说起来，它完全看不出是机器做的，看上去就像真的一样。”

王言接过粥，碗的热度传到他的手指中，他下意识将粥放到桌前，用口水舔了舔被烫到的手指头。

“这是我多年的研究成果，这只不过是试验品，它的功能也没那么多，仅仅只能作为一只宠物，不过有些耗电。”粉红女郎拿起汤勺搅起碗里的粥，一团团热气朝天冲去。“你想学吗？”

“不，看上去很复杂，我只要学一门足够过生活的手艺就行了。”

“才十岁就想那么多，不过你想学我也只能教你这个。”粉红女郎指了指狗。“我的完整研究手稿送给了两个小孩，留下的只有这只残次品的制作手稿，又怕你寂寞，这才给你。你看整个学校的小孩哪一个像你这么娇气，他们比你还小，却比你懂事多了。”

王言望向窗外的绿树，一阵冷风吹响了树叶，顺着细缝，斑驳的光斑射在王言的床上。

“今天帮我一个忙。”粉红女郎说道。“八点前将一些食物送到城东的一个村子里。”

“我不认识路。”

“这只机器狗会带你去的。”粉红女郎手指向桌下那个大包。“诺，就是那个，你背着过去就行。粥凉了，你可以吃了。”

王言拿起粥，一勺子入口，不咀嚼就吞了进去，不消几分钟，粥已经被他吃完了。他跳下床，背起大包，跟着狗走了出去。

“注意安全！”

一路走过，残破的墙壁下，躺着一些衣衫不整的人，他们嘴皮干裂，浑浊的眼中充满了绝望。王言直直往前，他假装没有看见这些。一个男人抓住他的脚，他走不了。王言蹲了下去，用手锤着男人的手，男人无力抵抗，放开了手。

村子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富裕，里面的人蜡黄枯瘦，婴儿连母亲的乳水都没得喝。机器狗眼睛发出光亮，投射出一道粉红色的倩影，那是粉红女郎。看到这幅场景，粉红女郎未免感伤起来。一个老人走了过来，他牵着一个小女孩，年龄与王言相仿，粉红女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