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恼着天赞王李乾隆这般言语,正欲开言,却是被李乾顺抢言道:“西夏曾与吐蕃、回鹘激战过,就曾在议和之时,遭遇使臣被杀之事。朱明乃一介书生尔,无武在身,恐宋廷使诈,必定性命不保。倘若朱明身死,乃为我西夏损失。议和自当派他人前去。”李乾顺只这一言,彻底封了朱明之言。朱明唯有心内嗟叹。
几日后,西夏与宋廷互派使臣就于渭河西岸议和。种师道先有书奏于朝廷。宋徽宗赵佶即令童贯安排议和之事。童贯这祸国之贼完全无视大宋利益,让姚平仲作为议和首席代表。不但于议和书上答应让种家军撤回渭州东岸,更为满足自己私欲,私下收受西夏美女然后孝敬于权倾朝野的太师蔡京。还有西夏送来的金银约三万两也悉数进入童贯私囊中。只这般,童贯自是将议和条款中的大宋年纳西夏马匹五千、年贡金三百万两等项勾去。可怜大宋朝廷竟出得这般奸臣。
战事既已平定,童贯又开始盘算着如何陷害忠良了。河北节度使王焕因未遵朝廷之命而擅离防区,遭童贯上书弹劾。幸得高俅力保,且未对此人定罪。另有种师道、种师中勾结贼寇王庆一事亦被童贯奏将上去。
那王庆自种家军回渭州后即全军撤离。偏偏赵佶听那童贯之言,又有蔡京、高俅、杨戬等奸臣从中挑唆,以致赵佶颁下令去,虽未曾对种家兄弟施以惩戒,然对王庆义军朝廷自是要多番剿灭,全不顾王庆抵御西夏之功。最糟的是,童贯居然认出了当年从禁军中私逃而出的八十万禁军总教头王进。童贯弄不了种家两兄弟,自是将气出于王进身上,定要治王进之罪。
王进本无甚大罪,只是其父王升曾以棍棒教训过当时还为汴梁某区地头蛇的高俅。只可惜赵佶无眼,任用那只会蹴鞠、只会害人的地方黑势力混混儿做了殿帅府太尉。高俅向来有仇必报,除了对番邦不敢有这般“志气”外,以致做了禁军总教头的王进在高俅上任当日且挨了一百脊杖。王进犹恐高俅日后于工作之中再弄权施计加害自己,不得已离开汴梁当了逃兵,全为一个“逼”字所累。若非老种经略相公相容,只怕华夏之地再无王进容身之处。以王进武艺要想从童贯千军万马之中全身而退并非难事,只是犹恐累及种师道、种师中兄弟,这位盖世英雄甘愿被童贯囚车陷了。童贯自以为此番能够更加讨好高俅,且准备一番即向汴梁开拔,心内还幻想着将王进交由高俅处置必能再得高俅于赵佶那里美言几句,自己定能加官进爵。然恶人做事,天自视之,必不会遂恶人之愿。当然这是后话,容后再表。
再言宋江有意要招揽王进入梁山,遂与诸将商议营救王进的对策。
燕青道:“夜间劫那囚车,劫成即走。”
吴用摇头道:“不可!先前童贯已诬陷老小种两位经略相公勾结了王庆义军。若我们再来劫囚车,不但暴露了身份,更会陷两位相公再入童贯那贼之口。”
卢俊义思量一刻,言道:“待童贯离开渭州,半路上假扮山匪劫财,先杀了童贯那狗官,再将王教头带走。”
宋江一听,阻道:“卢员外先前一言尚可,然不可杀当今一品大员。似这般我等就扰了宋廷祥和之气。”
“公明哥哥,此言差矣!宋廷正是有这童贯般恶贼才弄出诸多事端。杀之乃救大宋百姓留之则害了整个大宋也!”鲁智深却是看得最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