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杨逸骤然惊醒。
身子弹簧般坐了起来,右手捂着胸膛眉头紧蹙。
他攥着衣襟,大口喘气,“怎么回事,胸口好痛……”
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他的衣服。
片刻,他浊气一吐,只觉胸痛渐轻,抬眼望去目光扫视四周,便见到数辆镖车零落横陈,破败不堪。
忽然,他又攥了攥衣领,咬紧牙关。
“穿越?这种事,也能轮到我?”
适才一股记忆涌上心头,原身已逝,就有了这杨逸的到来。
此方世界名唤苍玄,人人皆习武道,可杨逸自身羸弱不堪气,无缘武道。
为了生存,只能在镖局做打杂的苦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他思忖间,门外猛地传来爆喝:“好你个废物,就会偷懒,还不滚过来给爷搬货!”
杨逸脸色一黑顿时铁青起来起来,抬眼望去,来人长得肥头大耳,身材胖胖的。
王福—镖局管家。
“王管家,我这不是有伤在身嘛……?”杨逸忍着怒气回答。
王管家听后,摆了张臭脸,怒骂:“臭打杂的,眼下镖局这般困难,个个只晓得偷懒!”
“怎么着,镖局没了、大家伙吃饭的碗摔了,你们便解脱了去,以为旁的要你们这臭打杂的货色?”
他这骂着,毕竟没有继续叫唤杨逸,只嘟囔着:“该寻谁来了……”
便一瘸一拐的往另一间院子走去。
杨逸见他骂得难听,捏了捏拳头,却终究不出一言。
自打上回押镖,这遭了劫道,不少镖师都没了,光恤银,丧葬银便用了不少。
若散些金银也罢,可外人见了镖局失利,都投去了其他家,眼下这龙威镖局竟有几分颓势。
那王管家打小生在镖局,感情最是深厚,就连这送银子都他拎着去,听说这腿也是家属打伤的。
他当时忍痛,好生好气赔不是,回来了才撕心叫疼,
杨逸心里对他也有几分佩服。
眼下他这骂人,杨逸只当清风扑面,便也没事了。
况且那王管事说得也对,杨逸前身文不成武不就,四处寻活儿做,最终也是镖局给了口饭吃。
平日打杂作工,年余也剩些零碎。
这镖局的饭碗一砸,杨逸这般依附局里的杂役,未必当真有个出路。
旁人不提,就说这杨逸连个花拳绣腿也不成,又该如何谋生。
念及此处,杨逸不由心底一沉。
前身羸弱不堪,却常做些春秋大梦,试图偷学些甚。
就连上回押镖的杂事也他主动承揽来,不外想表现一二,博个青眼。
可前身哪料押镖凶险,挨了土匪一窝心脚,当场昏了。
但不知怎的,竟没被补个戳刀,侥幸捡条小命逃回来,才有后来诸事。
按说前身这伤不重,这一两天才觉得堪将恢复,怎就丢了性命,让他穿越了来?
杨逸不敢声张,只感个中有鬼。
可他闭嘴,便能逃过一劫?
岂不见前身倏忽一死,真个轻如鸿毛。
杨逸为今之计,唯有先将前身这娘胎的毛病拔根,能习炼了武道,才有腾挪的余地。
这般便需改换根骨,但此事只有功高之辈及天材地宝能为之。
忽然,天际划过一道奇异光芒精准地没入杨逸的身躯。
那奇异光芒在他体内悠然穿梭,杨逸不禁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