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听说这陛下是你挑的?为何这么蠢!”
“这与我无关啊!是那老瞎子挑的,当时他说得头头是道,我这高都县公也没法反驳。”
“嗐!咱们这还没出宫呢!您司马大将军,再过十几日便封晋王。还有您钟司徒,刚领十数万大军灭了蜀中伪汉。您二位皆系天下权势于一身,秀只求二位神仙行行好,嘴下积德,别连累我等凡人无故遭灾。”
早朝结束以后,百官散去。
由于大人们马车都停在宫门外,眼前这短短几公里路就只能开十一路公交车了。
这时司马昭突然脚下一崴,要不是裴秀及时扶住,要看便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钟大宝回过头来,皱眉道:“演得有点过了!刚才殿上您怎么不演啊?现在晚了!没人看。”
司马昭稳住身形后拍了拍裴秀,直起身躯苦笑道:“年纪大了,经不得久跪,若不是担心命不久矣,我也不会急着灭蜀,好进位为王。”
钟大宝实在听不下去,更无法忍受司马昭把他当成“自己人”,于是冷冷问道:“司马子上,你真以为那个位置好坐?”
司马昭不屑地扯了嘴角,摇头道:
“至少我能比曹家那些废物们做得好,其实不仅是我,即便安世桃符,他们也会做得很好。”
“嘁!你从始至终都不敢跟他比,还说什么?”钟大宝轻蔑一笑,转身朝宫门走去。
“谁说我不敢了?”
司马昭显然有些不爽,快步追上钟大宝争辩道:“他终其一生只是袭来的舞阳侯,我再有十多日就是晋王,我哪里比不上他?”
钟大宝脚下一顿,上前逼问道:
“子元行事,但求事实对错,从来不讲人情道理,你做得到吗?”
“哼!这件事家父生前都说了他多少次,让他不必过于刚直,不必总是与自己较劲,结果他就是不听!”司马昭叹息着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所以你父仲达公对子元也自叹弗如!”
钟大宝说道:“当年他能违洛水之誓,你更多次不守原则底线,何征北那一身正气是被谁逼得愈发乖戾?陈玄伯又是被谁逼成了九泉之下的一缕亡魂?”
司马昭听到这诛心的字句,狠声反问道:
“那你要我怎样?阮步兵在外什么名声,贾公闾对我如何忠诚,这些难道你都不知道?”
“呵呵!忠诚?名声?哈哈哈哈!”
钟大宝直接气笑了,带着暴起的青筋给司马昭正作一揖,随后双膝跪地拜倒扬声问道:
“那臣敢问祖龙始皇帝陛下,您的忠仆赵高如何?您的名臣李斯又如何?您那强绝一世的大秦为何二世而亡?难道不是因为您过于信佞造成的?”
“嘶!嗐呀!钟司徒您这是做的什么呀!”
裴秀看到钟大宝行了大礼,还把声调拉高,急得脑门直冒汗,劝道:
“咱能不能出了宫门再争论对与错?”
钟大宝丝毫不理会裴秀,继续说道:
“毫无原则底线的忠诚只会成为亡国祸乱之种,等到满朝皆是李斯赵高之流,悔之晚矣!祖龙的前车之鉴尚且不远,你若不信,尽可一试!”
“哼哼!呵呵呵呵!”
司马昭惨然一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