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模教授和洪道师在荒郊野外跋涉,寻找实验室新址。杨教授那些退休的同事整日爱下下棋,钓钓鱼,登登山,也有的同事被学校返聘,继续发挥余热。杨教授把野外勘察看作是登山旅游,只是乡村的风景没有景区那么迷人罢了,倒也逍遥自在。
他们行走在乡间小道上,看见了一棵大树,干枯的丝瓜藤缠绕在上面。他们刚走到树下,树上一只鸟儿受到惊吓,扑的一声飞走了。树子前面有一条小溪,涓涓细流越过嶙峋的石块,缓慢流淌。小溪上面一道石拱桥,石栏杆上面长满了翠绿的青苔。
经过石拱桥,转过山头,他们看见一个村子,只有七八户人家。夜幕降临,他们想找一户人家借宿。村头两家大门紧锁,长期无人居住。他们来到第三家,一个老头拿着扒扒在院坝里扒柴。这扒扒是用竹子编的,钉耙状,有几个齿,可以把地下的柴草聚到一起。
“老大爷,您好啊!方不方便我们在您家住宿一晚?”洪道师问道。
“可以啊,你们从哪里来?”老头站在院坝里,背有点驼。
“我们在做野外勘查。”洪道师说道。
“原来你们是科学家,荣幸荣幸!”老头说道。
洪道师帮着老头把柴抱进了灶房。老头的房子是石板房,有的地方已经断裂,野风可以直接灌进房子。灶房里的土灶已经垮塌,铁锅儿放不上去。老头用几块砖头重新砌了一个灶,灶头有一个大锅。老头往里面加了两瓢水,一碗米,烧开以后又往里面添加青菜叶子,熬制青菜粥。杨教授从包里掏出一些卤肉,老头和洪道师都不敢吃,他们要吃素。
“大爷,村子里还有多少人啊?”杨教授看见这个村子很冷清,好奇地问道。
“只剩三四个老人了!其他住户都举家搬到城市里去了。”老头说。
“这个村子这样冷清寂寞,您老为什么不搬出去啊?”杨教授问。
“我的孩子在外面混得不好啊,买不起房子,我去住哪里?再说,我要守着我家的土地。我家祖上是佃农,土地革命之后我家分到了土地,现在村里的人有地不种,全都跑出去了。这些土地好可惜啊!”老头说。
老头家没有电视,他们吃完饭,无事可干,只好早早入眠。杨教授和洪道师的床已经许久没人睡,发出阵阵霉味。蚊子嗡嗡作响,到处吸食人的血液。他们掸掉床上的灰尘,点上一支蚊香,和衣而卧。房间里的白炽灯非常昏暗,比油灯亮不了多少。
半夜时分,他们听见一阵敲门声,不知是谁半夜三更还来打扰人家休息。老头睡眼朦胧的起床,来到门边,轻声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过路的,前来借宿一晚。”门外的人答道。
哪有半夜三更来别人家的,老头担心他们不是人,不敢开门,又问:“你们有什么办法证明你们是人?”
“我们没法证明,我们本来就不是人。”外面的声音说道。
虽说没做亏心事,不怕三更半夜鬼敲门,但老头还是吓了一跳,外面的东西竟然连谎都不愿意撒,还想骗他开门。老头问:“那你们是鬼啰?”
“我们也不是鬼。你先让我们进来再说。”
“你们还是到别处去,我这小屋住不下你这座尊神。”老头说。
老头正要返回房间睡觉,只见两道白光冲进堂屋,有两个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坐在凳子上,借助屋外透进的光线,隐约看见这两人和蔼慈祥,不像是坏人。老头把堂屋里的电灯打开,这两个人瞬间不见了。老头把灯灭了,这两个人又现身出来。
“不要开灯,我们承受不了这强烈的光线,你可以点两只蜡烛。”屋里的两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