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脸上还贴着胶布的阿寅正在打扫着店里的卫生,虽然上次因为保护美奈子被黄泉教的教徒伤得很重,但在被九尾组的人治疗过以后,拜半妖的体质所赐,阿寅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脸上还有一些小伤口,所以才贴着胶布。
直起腰,揉了揉还隐隐有些作痛的后腰,阿寅不由得清出了一口气,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阿寅还是觉得有些后怕。如果当时不是白石麻衣召集九尾组的妖怪们发动百鬼夜行,摧毁了黄泉教将美奈子救了出来,结果会如何,阿寅真的不敢去想。
不过也幸亏发生了这件事,自己和针女之间的感情才得以更进一步,想到这里,阿寅脸上又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只是笑容牵扯到脸上的伤口,顿时让他又龇牙咧嘴起来,一时之间阿寅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滑稽。
揉了揉脸上的伤口,阿寅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很高兴自己能够和针女关系更进一步,但是阿寅却又觉得这样有些对不起美奈子。自从上次阿寅舍命保护美奈子之后,美奈子对阿寅的感情似乎变得更加炽热,虽然没有表白,但阿寅看的出来美奈子对自己已经是芳心暗许,只是碍于女孩子的矜持而没有开口而已。
但是阿寅却无法接受美奈子的心意,他所喜欢的毕竟是针女。而针女也因为上次的事情,对阿寅的情谊更进一步,二人虽然还没有成为正式的情侣,但是所差的也只是一个表白而已,两人如今已经与情侣没有区别了。
如果针女不喜欢阿寅,阿寅还可以说服自己接受美奈子的心意,但是既然自己同针女已经两情相悦,阿寅便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接受美奈子的心意。或许自己该找个时间向美奈子把话说清楚,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阿寅叹了一口气,心中下定了决心。
就在阿寅心不在焉的时候,街口走过来一对中年夫妻,只是这对夫妻看上去却令人感到十分的别扭,丈夫穿着一身略显破旧的米黄色格子西装,脚上踩着木屐,手里拎着一个破旧的棕色皮箱,头顶一顶灰色的礼帽,看上去就像是几十年前昭和时代的人一样。但是他身旁的妻子却穿着一身十分时尚的套裙,一头酒红色的卷发加上一副大墨镜,简直可以去时装发布会的现场走秀了。
夫妻二人男人看上去有些苍老,微胖的身材竟然比身旁的妻子还要矮半个头,而妻子堪比模特般的完美身材则使得路旁的男人频频注目,甚至有人为此摔倒。夫妻二人完全南辕北辙的形象与气质,却因为二人亲密的态度而显得怪异而和谐。
夫妻二人似乎在轻声交谈,一边说着话,一边好奇的张望着四周,表情之中流露出来的是一种怀念与感叹相交织的表情,就好像他们对这条街曾经极为熟悉,而现在多年未归感叹这里的变化一样。
阿寅也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对夫妻,那个丈夫的样子让他觉得有些眼熟,但阿寅却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歪了歪脑袋,阿寅轻轻一笑,不再去想,拿着抹布继续擦着店里的桌子,今天满男有事情要去忙,一早便已经出门,所以店里只有阿寅一个人在打扫卫生,樱姑姑此时正在厨房准备着今天要卖的团子。
奇怪的夫妻二人走到寅屋前,抬头看着已经颇为老旧的招牌,丈夫感叹了一声:“寅屋的招牌这么多年都没换,还是这副老样子,也不知道樱和啊博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满男和阿泉的孩子也不知道出生了没有。为什么我没有回到这里的时候总是想着回来,现在回来了却又不敢进去?”
“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妻子站在丈夫身旁,同他一样抬头看着眼前寅屋那已经发黑的木质老招牌,一样的感叹着:“当年如果不是我做的那件事,我们也不用远避他乡那么多年,是我拖累你了,还有我们的儿子,如果不是我的事情,我们应该可以陪伴在他身边,看着他长大成人的。孩子他爸,你说我们的儿子现在结婚了没有呀?”
“应该已经结婚了吧?樱和啊博他们肯定会帮那臭小子张罗一门婚事的。不过也说不好,万一那小子像我,没有什么桃花运的话,只怕现在也还是个单身吧?现在这一代的年轻人不像我们那个时候,早早就成了家,他们大多选择单身,儿子没结婚也是正常的。”丈夫面对妻子的问题,考虑了一下之后回答道。
夫妻二人在门口站着聊天,让店内打扫卫生的阿寅感到很奇怪,不明白二人为什么不进来,犹豫了一下之后,阿寅还是从店里走了出来,走到二人面前好奇的向两人问道:“你好,两位是有什么事情吗?怎么一直站在门口?我们寅屋的草团子可是这条街上最出名的,两位可一定要尝一尝。”
丈夫和妻子看着走出来的阿寅,眼神里有些疑惑,但很快丈夫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拍着阿寅的肩膀说道:“你是满男吧?我是你寅次郎舅舅啊!是不是我太久没回来,你都不认识我了?当年你追阿泉的时候还是我帮你出的主意,你都忘了吗?”
然而在丈夫拍着阿寅肩膀的时候,妻子却仿佛变得十分激动,墨镜下的眼神已经十分炽热,她有些颤抖的抬起手拿下自己的墨镜,露出一双橙色的竖瞳,看着阿寅,激动的将他一把抱住。
丈夫看着忽然抱住阿寅的妻子,疑惑不解的问道:“虎千代你干什么,这是满男,不是我们的儿子阿寅啊,你这么抱他做什么,要抱也是抱儿子啊!”寅次郎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阿寅正是自己的儿子,顿时也抱了上去,同虎千代一起抱住了阿寅。
“妈妈!爸爸!”阿寅也反应过来眼前的夫妻究竟是谁,用力的抱住了自己多年未见的父母,三人就这样在寅屋门口抱头痛哭起来。